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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闻言挑起眉,顿了一瞬,左手接过这个沉甸甸的盒子。
笔挺的鼻梁微动,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特殊气味,这是......
沉默几秒,男人抬起了黑沉沉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子,声音依旧冷淡:“我让人送你回去。”
孙怜却不依,她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难得不肯听秦鹤的话:“我想看看这是什么,爸爸不让我打开。”
秦鹤皱眉看向她,见孙怜神色坚持,一副看不到就不走的样子,想起车内还在熟睡的宋阮,男人的耐心告罄,认真问道:“你确定?”
“嗯。”
秦鹤不再管她,骨节分明的右手托住黑盒,左手轻轻一动,打开了盒盖。
浓重的血腥味立刻蔓延在空气中,还扯着软骨筋膜的右耳被人残忍地用刀整个割下,方方正正摆在盒子内,滴答着鲜红色的血水。
孙怜喉咙猛地发出一声尖叫,犹如被踩掉尾巴的猫,踉跄着后退两步,最后摔倒在地上。
她想起刚才一直双手抱盒的自己,立马干呕一声,身体不自觉发起抖来,溢满泪水的眼睛抬起,无助地看向秦鹤。
车内,宋阮听见动静,睁开了雾气蒙蒙的凤眸。
车内空无一人,她环顾一圈,透过车窗,远远看见了站着的秦鹤,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孙怜?
年轻的男人长身而立,他抬手让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过来,冷声吩咐道:“扶孙小姐起来,把她安全送回去。”
孙怜推开保安伸过来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身,还在颤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可怜:“秦鹤哥哥,我真的不知道爸爸他....呜呜对不起......”
“回去吧。”秦鹤将盖子盖上,淡漠的眼睛看着含泪的孙怜,沉声道:“不关你的事。”
孙怜呜咽几声,抹掉眼泪,听话地跟着保安往车的方向走去。
临上车时,她却突然转过头,眉眼抬起,深深地朝远处的黑色卡宴看了一眼。
车内的宋阮正对上她极深的眼神,尽管知道孙怜不可能看见自己,心中却仍旧泛起了一阵不适。
当然,长相温柔的孙怜,目光并不瘆人。黑漆漆的眼眸盯着看时,却无端地让宋阮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她顿了一瞬,而后若无其事般移开了目光。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孙怜,秦鹤站在原地片刻,垂下眸。
盒子里还压着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字迹透出一股嚣张——小小惩罚,以表歉意。
这是孙峰雇来打听秦家往事的私家侦探的右耳。
作者有话要说: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我最喜欢的一见钟情来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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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又如何
毫无波澜地把纸条放回原位,秦鹤将盒子递给保安,幽暗双目尽是凛冽冰冷的寒意。
“放地下室。”
夜风刺骨,他站在原地闭目一瞬,将眼底深处的煞气沉下去,转身回了车内。
宋阮看着他重新坐回自己身侧,原本放松的眉宇复又皱起,不由得软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淡淡的声线响起,秦鹤清黑的眼睛平静如常:“我送你回去。”
宋阮便不再多问,乖乖地应了他。香水味夹杂着几丝清冽的气息,若有似无地缠绕在她周身。宋阮低下头,这才发现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外套。
勾起嘴角,她垂头低嗅,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安全感。
“最近公司比较忙,这几天我会让司机来接送你。”秦鹤低声道:“等忙完这阵,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也就是说,最近都见不到秦鹤了?
怔怔地点头,宋阮被止不住的失落感包围,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
黑色卡宴停靠在路边,年轻的女孩下了车,眼含不舍地与男人道别后,转身上楼。
秦鹤透过车窗,看见那扇熟悉的窗户亮起了昏黄暖光,这才冷声道:“走吧。”
凌晨三四点,孙家老宅的二楼房间内,年轻女子倚坐在窗边,眉目在夜色中模糊。
屋内暗色弥漫,她没有睡前开灯的习惯。窗外暗沉的天空隐约透出点儿微光,照进来,光影分割间,孙怜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
清冷矜贵的眉眼,如含远山的黑眸。
她抬起纤细的手臂,白皙柔软的肌肤内侧,夹杂着血丝的皮肉翻出,鲜红衬着雪白,看上去颇为吓人——几个小时前,她摔倒在了秦鹤面前,不小心蹭破了手臂。
拿起医疗箱内的棉签,孙怜开始轻轻地擦拭伤口。
肌肉在酒精和药物的双重刺激下无意识痉挛,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手上动作不停,面无表情地继续处理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然熹微,年轻的女子却突然双手一挥,重重地将医疗箱扫落在地,酒精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刺鼻的气味弥漫,她闭了闭眼,右手用力地攥紧。
门外有佣人听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声音细颤地垂头问道:“小姐,需要我打扫干净吗?”
“滚出去。”
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那佣人如蒙大赦,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慌忙躬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