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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去黄姓氏族找我母亲制作!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我跟白小姐把赌约完成了!”她抬起眸,目光炯炯地看向站在人群后方的白蔻。
白蔻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一贯是个性子直的,见状直接走上前,用脚踢了踢黄北带来的那两张床,不屑地道:“谁知道你做出来的床跟沈白做出来的是不是一模一样的?看上去一样跟一模一样可完全不一样!”
黄北看上去很坦然,她摊开手,示意白蔻上前检查:“是不是一模一样的,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大家说了才算,你要是觉得有问题,那你就指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白蔻故意往后退了几步,重重地跳上黄北带来的床。
没有任何问题。
她皱了皱眉,跳下床,钻到床底,细细地检查了几遍。
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看着如无头苍蝇般乱转的白蔻,黄北缓缓勾起嘴角。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她们摸了一圈后,主动为黄北发声。
“黄北做出来的床跟沈白之前放在这的那张的确是一模一样,反正我是没看出什么区别。”
“我也没,看来黄姓氏族的木匠比我们的白木匠还是要厉害一些,以后做木工活可以去她们氏族看看。”
“白蔻这回亏大发了,这里就是两张田契……”
黄北的嘴角咧得更开了。
她挑了挑眉,故意道:“家里还有几张床,为了白蔻着想,这回没有都带来。”
白蔻的脸色更差了。
她倒不是拿不出两张田契,能来赌场玩的,手里都有闲置的资产,除了沈白这样的老赌棍外。
她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输掉而已。
想到沈白,她顿了顿,回头寻找沈白的身影。
沈白倚靠在草棚子的柱子上,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看到沈白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白蔻气得翻白眼。
她大步朝沈白走去,指着黄北带来的床道:“你做的床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别人做出来了?你不是还要开一个专门卖床的店吗?这样你还开什么?比起你,大家肯定更相信她们家的木匠!”
说完,她随便薅了几个人过来,问她们:“你们自己说,沈白和黄木匠,你们更相信谁?”
那几个人自然不好意思当着沈白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回答。
白蔻气得给她们的屁股一人来了一脚。
沈白打完哈欠,慢悠悠地道:“我说的话不算数,你让白木匠来一趟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蔻愣了愣,转头看向故作镇定的黄北。
她看得分明,在沈白说完那句话后,黄北的脸色突变了下,然后才恢复正常。
如果不心虚,她变什么脸?
白蔻乐得不行,指着黄北让她不要走,然后自个儿屁颠屁颠地跑了。
她走后,黄北看着晃荡着给人分发木牌的沈白,突然道:“你怀疑我做假?”
沈白啧了一声,走过去踢了那张小床一脚,不咸不淡地道:“假倒不至于,这材料,真得不能再真了。”
见她故意在“材料”上加重了音,黄北心尖一颤,抿唇不语。
没一会,白蔻拖着白木匠跑了过来。
白木匠的年纪相对以往的那些木匠来说不算大,但也有四五十了,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半条命都没了。
她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边喘还边摆手,断断续续地道:不、不可能有人能做出来,不可能,我都不可能,更别说黄木匠那个憨货!”
黄北皱起眉,不悦地道:“亏我之前还为你说话!你自己做不出来就算了,凭什么说别人也做不出来?而且这些是我做的,跟我母亲无关!要是我母亲来做,肯定做得更好!”
白木匠喘匀了气,抬眸打量了她一眼。
“啧,毛都没长齐的小儿,更不可能做出来了。”白木匠甩了甩衣袖,将所有的不屑都写在了脸上。
黄北又气又恼,但她知道自己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继续争论下去,便转向白蔻道:“你要是找不出毛病就把田契拿出来,你不想下棋,别人还想下呢!”
她这话倒是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上。
今天沈白拿了这么多木牌来,她们不得上一块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会下棋。
至于那些已经得到木牌的,都想着再进一步,保持领先。
若不是这里的热闹太好看,她们早就回去继续下了!
白蔻被人一催就容易急,还好白木匠稳得住,闻言不慌不忙地踱步到黄北带来的床前,先是慢慢观察了一遍,然后才上手摸。
摸着摸着,她嗤笑一声,将那张大床整个儿竖了起来。
黄北看着她的动作,眼皮一跳,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
白木匠将手放在床架上,轻轻一推。
“咔哒”一声,那条拳头宽的床梁应声而断。
白蔻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上前看了一眼。
看清楚床梁的断截面后,她“噗呲”笑出声来:“原来是这么一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众人好奇地围了上去,但她们对木工活不怎么了解,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玄机。
白木匠轻哼了一声,主动解释道:“沈白那张床,不论你是正着看还是翻过来看,都没有任何缝隙,所有的木头都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好像天生就长成那样,这小儿的床看着虽然也是如此,但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沈白的床不仅仅是看着浑然一体,实际上也是浑然一体,无论你是拉还是推,都不可能将其中的一部分拆掉,你要卸就只能将整张床都毁了!而她这张床呢?不过是在各个连接处镶嵌上了木钉子,从里往外,将木钉子打了进去,营造出浑然一体的假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