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泽与高长鸣都是一身喜庆的红袍,可是比起秦泽的容光焕发,高长鸣的神色中总是透着几分阴鸷。
新娘子未到,一位贵客却先到了喜堂。
容皇后在容烁的陪同下,亲自来到这里观礼。
“诸位不必多礼,本宫并非今日的主角,只是好奇这让京城中出色的郎君都心心念念的姑娘出嫁时的模样,特来观礼。”容皇后仪态优雅从容,由容烁搀扶着上了首座,目光不经意的扫了扫周围。
身边伺候的嬷嬷明白皇后的意思,上前低声道:“新娘子是从宝华东苑抬过来的,兴许明德县主想要送两位姐姐上花轿,所以还没到此处。”
容烁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丁凝的确不在这里,纵然是要送姐姐上花轿,以她的性子,应该还是会赶在花轿之前到这里,现在离拜堂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但凡皇城中有喜事,最尊贵的客人总是最后才来。
容皇后尊贵之姿自然不用提,丁凝虽然任性胡来,但是在正经的礼节上还从未恃宠而骄过,她应该不会赶在皇后之后来。
“皇后……”
容皇后若有深意的看了容烁一眼,赶在容烁开口之前命令道:“今日是两位姑娘大婚,一路过来难免人杂,你去瞧瞧县主走到哪里了。她这段日子为了两位姐姐的婚事,操劳不少,听闻还有些感染风寒,这事儿可不好传到嘉荫郡主那头。”
“姑姑放心,侄儿这就去办。”
远处已经能看到喜轿的影子,秦泽原本镇定的心情忽然就被搅乱了一下,唇角轻轻地扬起一个弧度来。已经算不清楚有多少日了,自从到了盛京城,就没有和她好好相处的机会,今日之后,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此恩爱相伴,共度一生。
唱礼声催促着新郎官去踢轿,随后,喜娘笑着将两位新娘背了出来。
喜堂之内,皇后之下,两家高堂齐聚,丁永隽和华氏以及高氏夫妇皆是红光满面的模样,全然不像是有罅隙的模样。看着外面并肩走进来的新人,无一不满怀心悦。
礼官背脊挺拔的站在一旁,开始主持拜堂。
“出事了——出事了——”
就在拜堂的前一刻,一个慌乱的声音划破了此刻的热闹喜庆。桃竹嘴角浮肿渗血,凄凄惨惨的被搀扶着带进来,在看到皇后的那一刻扑通跪地,凄婉求救:“皇后娘娘,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县主!”
皇后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桃竹,丁荃最先揭开盖头,吓得一边的喜娘惊呼:“新娘子,这可使不得啊!”
丁荃:“阿凝怎么了?”
桃竹磕了一个头,才慌张道:“奴才今日一早去请县主,却发现县主不见踪影,房中有混乱的痕迹,像是经过一番挣扎,奴才还发现了县主随身带着的坠子遗失在房中!恰好这时收到了京城八百里加急的驿站送来的飞鸽传书,说县主被叛军掳走了!”
掳走了!?
容皇后吓了一跳,“何来的叛军!?怎么会被掳走呢!?昨、昨夜不还好好地吗!?”
桃竹:“是奴才罪该万死,先时县主说身子不适,便宿在房中不曾外出,奴才不敢打扰,这才没能察觉县主被人掳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请皇后先行救人,奴才即便千刀万剐也心甘情愿!”
皇后到底没有彻底慌乱,沉下气来质问:“都别哭哭啼啼了!县主的去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白将军的飞鸽传书又说了什么?县主不过失踪一晚至今,如何能断定是叛军所为!容烁呢!?容烁去哪了?”
桃竹收起眼泪,一一回话:“回禀娘娘,少国公亲自勘察了现场,在收到白将军的飞鸽传书之后便有了定断,命奴婢转达——白将军此番回京,是为给义女送嫁,将军从前在战场积怨不少,敌手更是数之不尽,偃旗息鼓多年重新回朝,便惹得从前藏于深山落草为寇的敌手嫉恨,想要趁此机会一雪前耻,将军的行程因此耽误。另一方面,县主与郡主深受荣宠,名噪一时响彻京城内外,远至蜀州,又与将军义女息息相关,所以贼寇是从宝华东苑临着运河那一头尚未修葺好的口子潜进来将人带走的!只要得手,贼寇便会迅速传书回去,白将军那边自然得知消息,且按照昨夜的水流风向来看,一夜至此,时间足以,若不加紧追踪,县主落入贼寇老窝,那一切就晚了!少国公深知此理,已经带着人顺流而下去追寻县主下落,特命奴婢恳请皇后尽快派人,兵分两路,援助白将军!”
“皇后娘娘!”丁荃聊裙摆跪下:“桃竹所言有理,此刻再没有比救人更重要的事情了,恳请皇后娘娘允许阿荃随行!”乾坤听书网 &lt;a href=&quot;<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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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荃!”秦氏吃惊的喊了她一声,一旁的秦永征和夫人赵氏皆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
丁荃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师父是为了阿荃的婚事而来,妹妹阿凝更是为了这场婚事劳心劳力,如今她们双双陷入困局,若是阿荃还能留在这里安心成亲,简直猪狗不如!师父或是阿凝有半点损伤,阿荃更是一生难安!”
皇后神色严肃,摆驾回宫:“此事,本宫要立刻与皇上商议。”
华氏看着这场被闹僵的婚事,心中渐渐生出不安。
不行,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