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个官员一合计,带着礼物去了镇远侯府,找吴敬君去了。
吴敬君也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祭天仪式自来有相应的官署来把控,祭文也不是谁文采好谁就来写,况且因为那篇文章,他如今也混的并不如意,根本不敢随意写东西,虽说文笔有高低,文风有不同,可是他们将他后面写的东西批得一文不值,甚至说他再也写不出之前那样的好文章,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偏偏他又不能反驳,只能把这口气忍了。现在这群废物竟然来找他写祭文,这等同于把他推上了另一个风口浪尖。
写的不好,总有人要攒在一起看他的笑话,甚至说他不在其位亦谋其政。
写得好……简直是玩笑,有这些看笑话的人等在这里,这么多人等着挑刺,哪里能写的好的!
吴敬君当场找了个理由,将这些人搪塞回去,回到府里就开始发脾气。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这群老东西,简直是要逼死我!”
镇远侯府主母华氏瞧着儿子这样生气,心疼不已,询问了缘由。吴敬君将白天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完了还骂了几句:“自己的事情做不好,就让我来帮忙,可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那事情是我能做的了的吗?”小说娃小说网 &lt;a href=&quot;<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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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萱正好回来,看到弟弟在发脾气,母亲又细声安慰,心里有些不爽利。
先前府中还有意要定下穆国公府的亲事,却因为信国公府的人被重用而有所迟疑。
如今这个世道,女子都是这样,终身大事总是牵扯着利益关系。穆国公府一向与信国公府不对付,自然就牵扯到了她的婚事,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转身去信国公府寻亲事啊!
可是这些委屈说多了,父亲和母亲总会觉得她想自己想的太多,到头来父亲只会责备母亲将她教的不成样子,母亲也会回过头来责备她太过心急。
可是母亲对着敬君的事情,从来没有这样怠慢过。
“娘,敬君。”
华氏看到吴婷萱,直接就找她询问解决方法:“婷宣,你也读过书写过文章,你帮帮你弟弟,看看有什么办法。”
吴婷萱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的文章怎么比得上敬君,再说了,这件事情与他没什么关系,拒绝就是了,有什么好着急的。”
吴敬君被吴婷萱这番不痛不痒的说辞给气到了:“你整日坐在家中吃吃喝喝,跟你那些姐妹们赏花,哪里知道在外面的辛苦!这件事情我做或者不做都是要被笑话的,找上我开始就是麻烦!你说的轻松,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妇孺之辈!”
吴婷萱也恼了:“你自己应付不来,冲着我们撒什么气?你说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妇孺之辈,那也是在责骂母亲了?”
华氏还没想到这一层,被吴婷萱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为难。吴敬君见母亲这样,跟着跳脚:“你胡说什么!”
吴婷萱也知道自己刚才失言,懒得再和他多说:“事情缠上你,又不是只能从你这里下手,你挑个合适的时机,抛给别人不是一样么,到时候让其他人接下这个活儿,谁还敢说你什么!”
吴婷萱本就是随口一说,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吴敬君被点醒,总算是豁然开朗:“对啊……”
第二日,齐北斋下朝之后留下了几个朝臣继续商议国事,当中难免再次提到西南地区石脂开采的事情,这一次如果能将石脂开采完毕,几乎可以给西南地区带来一个新的营生,对大靖来说更是一笔财富。他的意思是希望派人去那边监察监察,如有必要,这一批石脂还可以运输到其他地方。
吴敬君刚好在这个时候来了,来的时候红光满面,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手里捧着几本册子。
他带来的是关于这次发现石脂之后起草的文书,石脂是个好东西,既然要开采,那么从发现到开采过程中,甚至是开采的数量,结果如何都要有一个记载,对于帝王来说,在位期间发现这些宝贝的东西,那就是上天恩泽,是要被赞颂的事情,所以起草的开采文书也不能马虎,需要时时刻刻给皇帝过目。
因为来的正是时候,所以齐北斋专程看了看这文书,吴敬君虽然没有惊世之才,但是做事总算是没有错漏,齐北斋看完了,嘱咐他好好跟进这些事情,吴敬君笑着谢恩,与此同时,之后的西南开采事宜,他就要全权接手来进行跟踪的记载和撰写文书,无暇去做其他的。
“石脂开裁一事实属大喜事,京城也有大喜事,大靖祥瑞不断,祭天仪式自然是刻不容缓,也难怪礼官那头都乱了阵脚,连祭天的文章都格外重视,臣等不才,近日来事务缠身,唯恐一时大意在开采石脂事宜上有分毫错漏的记载,否则臣也很愿意出一份力,起草这份祭天的文书。不过微臣所见,大惊人才济济,要寻更合适的人来做这些也不难。”
齐北斋听完,挑眉冷哼:“怎么,还找上你了?”
吴敬君谦和一笑,默默点头。
其实说到这个吴敬君,齐北斋也是心情复杂,之前被他的文章惊艳到,所以把人提到了翰林院做事,可是到现在为止,做事也只能说是按部就班,并不出彩,齐北斋说不上喜欢,可是也找不出毛病,只能安慰自己,年轻人能有这样的耐心和细心,好歹是个有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