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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外康伯还在大声的喊:“少夫人,快出来,里面火势又起,再待下去,要没命的啊!”
苏樱雪无动于衷,她的眼睛定在前方那一阵废墟中,恍恍惚惚。不知定了多久,忽然眼眸闪过一道厉光,这场火灾的场景,她见过,那本《嫡女为凰》的书中曾有过这样一段描写。
顺德九年春,曲侯爷找回自己亲生嫡女曲华樱,当是时,侯夫人崔氏欲将养女华裳送回通州苏家。却在送孩子的当天,忽然接到通州府驿站来信,通州府苏家意外发生火灾,全家薨。侯爷夫妇扼腕叹息,遂收留曲华裳为养女,按嫡女之位待之。
曲华裳!是她!
苏家阖府死去的方式和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苏樱雪眸中闪出一抹恨色,滔天的恨意,让她的头脑不停的转着。这场突入其来的大火,是那个女人所为无疑。
苏樱雪狠狠的在自己脸上呼了一巴掌,让自己能更加清醒些,身体摇摇欲坠,她只能撑在一旁烧成黑色的门框上,头脑却高速的转着,她早就知道那女人会对苏家赶尽杀绝,可是时间为何提早了?
蝴蝶效应.....还是她也……?
一种猜测在她脑内一晃而过,待再想仔细分析。却忽的只觉头上一痛,没了意识。
此时所有人在,可见一截烧断了的横梁掉了下来。
大木头“咚”的一声砸在她的后劲儿,苏樱雪瘦弱的身躯摇摇坠下,砸在一片废墟里。
苏府外,康伯的声音仍在阵阵响:“少夫人,奴才知道你忽遭丧父丧母大难,心内难过,可再难过,也不能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
一辆青棚榆木的双轮马车孟然一个急刹车,停在沧浪桥头的巷子里,马车内坐着一端庄妇人,只见她满脸泪痕的脸上忽的一凝,侧耳细听,窗外的老伯还在高声喊。
“夫人……丧父丧母……出来……”
马车内的妇人听了会儿,脸上露出一抹庆幸,当机立断的掀开车帘,叫来随身护卫,命令道:“这苏府内,小姐恐还没有遇难,速派人去救!”
“是”随行的黑衣侍卫领命悄无声息的入了苏府,不肖一会儿,便抱了一浑身狼狈的女子入了车内。
马车转了方向,渐渐驶离身后一片废墟。
苏府外,围观的民众竟没有一人发现此处异样。
简府管家康伯,仍守在府外,一遍遍的劝。
马车驶远,苏府内的院子忽然火光再次冲天而起,滔天的火舌把今晚府外每一个人的脸都映照的通红。
街坊邻里发出一阵惊呼,康伯更是发出一声悲鸣:“少夫人,你倒是出来啊!”
声音悲凄,听者动容。
然而仍他们在心内祈祷,已经进入府内的少妇再也没有出来。
天亮,官府的衙役鱼贯而来,扑火搜救,却再也搜不出一个人影。
苏家满门,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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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八年秋,京城。
今日是科举放榜的日子。
金科状元、榜眼、探花郎打马游街了!
京城内四处人潮涌动。大街上,一些闺阁小姐蒙着面纱,手里拿着荷包,等在街边。还有些达官贵人,甚至早早的包下视野最好的几处酒楼,准备榜下捉婿。
喧闹的大街,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热闹的响声,敲锣打鼓,鞭炮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游街开始啦!
街边的人们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前瞧。
只见被前后拥簇的状元、榜眼、探花骑着骏马依次出现在人们视野里。
待看清打头的状元相貌时,在场的人几不可闻的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个极其年轻的男人,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官袍,腰系黑金宽玉带,他嘴角含笑,眼神温润,乍一看,竟是宸宁之貌,英姿勃发。
当的一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在这状元姿容对比下,他身边的榜眼探花,纷纷失了颜色。
人群哄闹声更甚,一些大胆的闺阁少女,纷纷把手中的荷包扔向状元马前,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背脊挺的笔直,嘴边挂着疏离的淡笑,对四周一众女子投来的爱慕眼神视而不见。
没有人知道此刻简玉珩心里,只想把这游街赶紧走完。
待晚上参加完琼林宴后,他便可亲自回家接了媳妇儿入京了!想及此,简玉珩嘴边勾起一抹笑,半年未见,此番考完,就能相见,也不知那人是胖了瘦了?
状元三人游完街后,便要参加琼林筵,时间紧迫,很多榜下捉婿的勋贵人家,已经开始派家丁高喊着,自己看中之人的名字,其中被点名最多的便是这一甲三人。简玉珩的名字不知道被重复点了多少次。
京城的大街上一时热闹非凡。
位于正大街的归云阁二楼,此刻有一身着白衣的女子,女子蒙着纱巾,看不清真正相貌,只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聚精会神的看着楼下,若是寻着她的视线看去,这女子看的赫然是正在游街的金科状元
女子朱唇亲启,低声喃道:“终于等到你,玉珩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21点二更,第一卷 完,求收,求虎摸??
第21章 演戏(二更)
乡道上,一辆青棚乌盖马车疾驰在路上。辘轳的马车声,在车外响起,车夫驾驾的喊着,拉车的两匹健壮的骏马,撒着马蹄儿,嘚嘚的疾驰,所过之处,一路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