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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姐姐往日对你我这么好,好的首饰珠宝都紧着你我姐妹,如今来了个二姐姐抢了大姐姐的风头,让我如何对着二姐姐尊敬的起来?”
见幼妹仍一脸不服气儿,曲华晚一阵无奈,心道,妹妹如今这单蠢的性子也不知学了谁,大姐姐可没有幼妹自以为的那样好,往常当着众人面儿给她们小恩小惠,也只是为了博个美名儿,若说真心实意的对她们,另当别说。
不然整个京城,都知道曲府大姑娘风华绝代,而她们姐妹如今都已到及娉之年,但外界却鲜少问津。分明是大姐姐珠玉在前,她们竟纷纷被对比成了顽石,如何可与大姐姐争辉。
可笑大姐姐一向惯会装模作样,连幼妹竟都被哄了去而不自知。
想是这样想,曲华晚还是拉着幼妹走到了队伍的后面,唯恐她再说些不得体的话儿来。
长宁侯府占地特别大,一路若不是有侯夫人挽着手走,苏樱雪估摸着以自己路痴性子,铁定会迷路。
一路走来,整个侯府院子,绿柳低垂,粉墙环护,垂花门楼,抄手游廊,不知凡几。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花院锦簇,内设白玉水池,亭台楼阁。乍眼一看,好一雅致富丽的府院。
众人走了大约半刻钟,才走到老太太罗氏所在的院子―善喜堂。
众人穿过抄手小廊,待得走近,里面的笑声便怎么也挡不住了。
“祖母这儿的玉兰花儿也不知道怎么养的,闻着这味儿竟仿若寺庙里的清香....前几日我回去自个儿寻了一盆,却怎么养也样不出这种味儿来!”
“明贤,瞧瞧你这闺女,我这儿的花儿,都被她打趣儿带了佛味儿!”
“许是娘常年吃斋拜佛,心思虔诚,这花儿常年养在身边,也占了娘一声儿的佛气儿!”
“爹说的是,华裳说的正是这个理儿!”
父女两儿一唱一和把侯夫人哄得笑呵呵。
苏樱雪随着侯爷夫人崔氏穿过垂立的珠帘儿,走了进去。终是见到了堂内母慈子孝的三人。
为首的老太太,着一身万寿不断纹锦缎,侧卧于贵妃榻上,此刻正笑得乐呵。
老太太的下首分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娇俏的女孩儿。
中年男人穿一袭深灰长袍,身量普通,只一双眉眼略显凌厉,一眼便知常年身居高位。这约莫就是整个侯府的主人,长宁侯府侯爷曲贤明。
另一侧娇俏的女孩儿,身着一袭浅紫锦衣,发丝竖起,头上插着碧玉流云簪。她正浅浅的笑着,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通身的美艳气质挡也挡不住。
苏樱雪在心底暗自琢磨,这该是女主曲华裳,盼来盼去,今日终是见了!
她在心内感慨,头却垂了下来。掩饰着一双杏眸中流溢出的复杂神色。
见侯夫人一众进来,老太太三人终是止了笑,只一双手拉着大孙女儿的手,神态颇为回护。
老太太的小动作,崔氏尽收眼底,拉着苏樱雪的手紧了紧,一双好看的眉稍稍皱起,看着老太太一脸泰然的坐着,在众人面前不好给婆母脸色,面不改色的拉着亲生闺女介绍道:“这是你祖母,爹、大姐。”
老太太和大孙女端坐高位,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特特为大孙女撑腰来着。
苏樱雪眼底一片了然,举止却并不扭捏,前行几步,捧起拖地的裙裾,叩拜于地:“樱儿给祖母、爹问安!”
少女声定意坚,在偌大的前厅,即使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陌生人,却丝毫没有半分胆怯,叩拜行礼,一气呵成,举止端仪,颇为有度。
在场的大家长们莫说老太太、侯爷。竟连侯夫人也对自己多天相处的小女孩儿刮目相看。她原以为这孩子自小养在小门户,即使性子活泼些,于贵族礼节上仍需要□□。哪知这孩子竟如此让人省心,自入侯府后,这一通淡定的气度,却也是贵族姑娘中少见了。
老太太端着的神态一松,和侯爷交换了个眼神,俱都满意的点点头。尤其是曲明贤瞧过来的眼神愈发和蔼,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女,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他原心中便有愧疚,亲生的和多年养在身边的女儿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没来得厚此薄彼。更遑论,这孩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不知受了多少苦。
老太太愣了愣,指了指旁边立着的嬷嬷说:“快去把二小姐扶起来,可怜见的,这么多年没见着,可把祖母想的紧!来,樱儿,走到祖母身边来,让祖母好生瞧瞧!”
嬷嬷还没动,侯爷却已经等不及,走至苏樱雪近前,亲自把女儿一把扶了起来,一向严肃的脸上,此时满含笑意,感慨万千的道:“好好好!回来就好,这些年,让我儿受苦了!”
第25章 扮猪吃老虎二
见侯爷对女儿颇为喜爱,崔氏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原她还有些担心,婆婆今日如此作为,摆明了为华裳那丫头撑腰,若是连侯爷也站在华裳那丫头一边。这一大家子人,素来是见风使舵的主儿,日后她闺女在这偌大的侯府生活岂不受人小瞧了去?
崔氏暗忖,还好相公不是个糊涂人儿,到底是自个儿亲闺女,没得为了那起子外人委屈自家孩子。
苏樱雪不知侯夫人思量,对着侯爷盈盈一笑,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颇为狡黠的转了转,丝毫不认生,拉着侯爷爹的袖子,道:“女儿前些年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哪里有受苦之说。就是前些日子,听娘说了爹爹在朝堂里的许多威风事儿,前几日在脑海里想了一路爹爹的样子,如今见了真容,果然如脑海中想的有几分神似,一时竟看的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