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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从简玉珩脑海内冒出来的时候,他猛然一惊,身上出现一片凉意。
看着娇妻柔嫩的面庞,脸上浅浅的梨涡,忽然觉得庆幸,若那曲华裳真如他分析猜测的那样乱力怪神,他难以想象,雪儿如何在她眼皮下待了这么长的时间。
简玉珩抬手,一双布满深茧的手掌,抚摸在苏樱雪的脸上,入手是细腻柔嫩的皮肤,他的眼神越发莫测,心内翻江倒海,若是他再晚一点找到她,她会不会便真的被曲家大姑娘悄无声息的整死?
想到有这种可能,他有一秒钟怒意冲破理智,甚至想立马冲出门去了解了曲华裳那妖孽的性命。
简玉珩忍了又忍,这才松开弯曲的手指。
“雪儿,候府有曲华裳,便是危险,你今日还是随为夫回府吧。”
苏樱雪坐在他身前,愣了片刻,收起嘴角的缱绻,苦笑:“简大哥,你当下处境也很危险,若是我同你回府,他日此是你的软肋,别有用心的人必会从我身上对你下手,到那时,你可还能顺利的在朝堂中毫无后顾之忧的革吏治,斩勋贵?”
简玉珩震惊的睁大眼睛,她比他想象的聪敏的多,他此时正处于变法关键时期,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的周全尚不能顾,她跟着他未来必也是刀山火海过,水深火热中。
“可是……”简玉珩迟疑了会儿,潋滟的俊眸多了些踌躇。
“子都,你可能太小看我了。”苏樱雪第一次唤了简玉珩的字儿,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一脸郑重的说:“我知你如今为何担忧,曲华裳心肠狠毒,计谋百出,但是她同样困囿于内帷之中,受长宁候府大家长的管制,这于我便有空可钻。侯爷爹娘如今留着曲华裳嫡女之位,无非便是想靠她与三皇子接亲,谋取利益。旁的亲情之类便再也没了,经过我这些时日的经营,长宁候府爹娘、兄妹对我均是友善、关心。如此我便能在候府得到他们的帮助,若是曲华裳对我再起歹心,也有一争之力。”
苏樱雪说完,见简玉珩仍旧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继续劝:“况曲华裳又不是那等三头六臂之人,子都哥,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
简玉珩眼眸暗了暗,看娇妻胸有成竹的笑容,心中的担忧终是脱口而出:“雪儿,你想的太简单,我怀疑这曲华裳如今已不再是曲家嫡女。而是经历了那起子怪力乱神,变成可预知未来的鬼怪!”
乍一听这话,苏樱雪身体一僵。
简玉珩只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继续道:“为夫与曲华裳见过两次面儿,种种细节仔细分析,竟觉得她似能未卜先知,你且不要不信,为夫虽没有真凭实据,但察言观色却是会的。那曲华裳从始至终,表现怪异,举止不能用正常行为解释,这便是疑问。况,苏氏灭门之时,你也说了,若你真的死了,最终获利者便是她,可她为何会算到自己身世,又为何会恰恰赶在崔氏接回府你当天派人灭苏氏满门。这一切,来的太凑巧,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有这种推理能力,你确定不是我的穿书伙伴吗,亲?
苏樱雪睁着一双大眼睛,惊讶的在他相公睿智的俊脸来回打量。还好她没和这个妖孽为敌,不然被他仔细分析自己的言行举止,那也是要被扒出马甲来的。
“所以相公认为我待在你身边便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苏樱雪反问道,看简玉珩点点头,不赞同的撇撇嘴:“我若没说错,这曲华裳如今倾慕与你,她若知道我其实才是你真正的妻会如何?养了她十七年的爹娘是我爹娘,求而不得的男子是我相公,相公认为,她可会恨毒了我,用那起子预知未来的能力与你我同归于尽?”
关心则乱,苏樱雪的顾虑何尝不是简玉珩所忧?但是放她一个人身在狼坑,他又如何放心。
简玉珩正欲开口,眼前的女子突然往他怀里钻,两人距离越发近了,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呼吸一滞,出气声儿变的粗了些,两人目光交错,一个深邃,一个娇羞,烛光微黄,一室温情。
苏樱雪轻启樱唇,脸上散着不自在的红云,撒娇道:“相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你我相认,我若无法对付曲华裳,不还有你,我明你暗,夫妻联手,总能尽占先机。况相公如今仕途危险重重,若那曲华裳真预知未来,我在一边盯着,总能与相公互换信息,你我夫妻本一体,互相帮助,共渡难关,才是真正的患难与共。”
娇妻的嘴唇一张一合,靠在他身上,绝美的脸上红霞朵朵,一双水润的眸子,仿若秋水,低头能闻见她身上散发的阵阵茉莉花香,简玉珩似是受了蛊惑,不自觉的低头,唇便这样一丝一丝的接近她的。双唇交叠,灵魂这才有了安放。
他明白,妻子是在用色you哄他答应,尽管如此,美色当前,此刻他也失了理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苏樱雪与简玉珩相认的这天晚上,他们两人都没有睡,一晚上的相聚太短,除了互诉衷肠,抵死缠绵,还有对未来的计划。
以苏樱雪现在的处境,她是真的不适合跟着简玉珩回去,属于原身的殊荣,她要一点点从曲华裳身上夺回来。再观简玉珩目前的处境亦是步步为营,处处危机,他有他的战场,她有她的争斗,只是经历此次重逢,他们便再不是一人孤身奋斗,心中有爱,何处都能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