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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曲华蓉眼中渗出泪来,两行清泪顺着她柔嫩的面颊往下流,好不可怜。
她望着崔贵妃,磕头认错:“都是华蓉的错,我与三皇子.......三皇子是无辜的,贵妃娘娘若要发落,便发落华蓉吧!”
曲华蓉说完,便一直磕着头,细嫩的额首磕在铺着一寸厚的雪上,染上朵朵雪花,额头虽不至磕破,但地上的雪花冰凉,晕在少女的头上,让她整片鹅蛋脸被冻的红彤彤。
崔贵妃端着手笑,笑意不达眼底,这倒是个聪明的丫头,自个儿主动认下所有罪,坐实了她和南浔肌肤之亲这件事儿。
这是在逼着她,把她收入南浔房内呢!
崔贵妃这个人儿,出自柱国公府,自小勋贵之家长大,又是嫡长女的身份,自小便不能理解庶女们向上攀附的阴私手段。
如今她贵为贵妃多年,便更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耍这种小手段了。
今儿个这长宁侯府曲五姑娘是第一个试水之人。试水的对象还是她唯一寄予厚望的儿子。
如此这般,怎能让她憋屈的为儿子纳了她去。
“哦?这么说,五姑娘也认为自己有错?”崔贵妃看着一直磕头的女子,嘲讽的问道。
曲华蓉连连点头,眼看着贵妃娘娘今儿是一定要发落自己了,她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往肚里吞。
崔贵妃见她伏低做小,一脸顺从,心内暗忖这小白莲,当真能忍的狠!只可惜她素来最看不惯这种人。
手上两个圆溜溜的玉石顺势便从手中砸过去,崔贵妃未出阁时,善齐射,这么多年来,准儿头虽没有以前好,这两个玉石也砸在了曲华蓉的额际上。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脸上被砸出一片血花子,血液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泪水混合着血液一并在脸上躺着,好不吓人。
三姑娘曲华婉不忍的闭了闭眼睛,握紧满是湿汗的拳头,瞟了一眼身旁的大姐姐。她都看见了,方才她在假山后找二姐姐的时候,正好看见大姐姐、五妹妹与三皇子在一起。
之后她跟在大姐姐身后,大姐姐佯装不知情的回永和宫找来崔贵妃和大伯母寻找两个妹妹们,引他们入松柏林,为的就是要来抓奸呢!
今天他们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她这不动声色的大姐姐设的局。连贵妃娘娘、大伯母那样精明的人儿都被糊弄了去。曲华婉脑内闪过四妹妹死后永不瞑目的眼睛,身上一个激灵,后怕的往后退了退,眼内全是骇然。
曲华蓉匍匐在地上,不停的认着罪,崔贵妃抬手捂住嘴,惊讶的看着她,凉凉的说:“唉呀!对不住了,五姑娘,今日天冷,本宫手上全是湿汗,手打滑,竟是把这珠子扔在你脸上了,你可还好?”
贵妃娘娘高高的立在曲华蓉的身前,唇边勾起一抹嘲讽,毫无诚意的关心道,凤眸盯着她时,眼里全是警告。
曲华蓉喏喏的回道:“无碍无碍,是华蓉自个儿不小心碰到了娘娘的玉珠,罪该万死!”
“罢,你明白就好,你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本宫就如了你的意,小桂子,今儿五姑娘误闯皇宫,勾缠三皇子,本宫念在其年龄尚幼,认罪态度诚恳,便不予重罚,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儿便拖出去,打上十个板子,长些记性!”
崔贵妃说完,弯下身,手指点在曲华蓉鲜血淋漓的额头上,看着小丫头脸上骇然的神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儿,语气放缓:“五姑娘回去,可得好好养着身子,今日你既与我皇儿有了肌肤之亲,南浔素来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本宫也不是那等子刻薄之人,下个月便命人把你抬入端王府,给我南浔做个侍妾也是可的。”
曲华蓉抬起头,原本绝望的脸上,这才有了丝颜色,感恩戴德的磕头谢恩。她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段位还没有后世那么高超,此刻被贵妃娘娘死死的压制住,竟虚虚晃晃的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子哪儿还想那飞入枝头当凤凰的美梦,只要三皇子肯收她入房,一个侍妾,如今也是她高不可攀了。
崔氏站在一众女眷前,眼神暗了暗,她这大姐姐制衡之术用的相当好,今日三皇子与五姑娘肌肤之亲,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原也不是五姑娘一个人的错儿,贵妃娘娘一上来,恩威并施,便让五姑娘自个儿认了错处,这会儿子所有人都只会说侯府五姑娘不知检点,妄图攀龙附凤,三皇子的行为却再无人指摘。
“三妹妹,你说姐姐如此安排,可得当?”
崔氏正在发呆,崔贵妃已经扭头看她,温婉的笑问。
“华蓉今日做出这等事来,实属我侯府管教不严,娘娘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臣妇代表侯府对娘娘感激涕零。”崔氏说着,屈膝行礼,礼仪举止让人无丝毫指摘。
崔贵妃满意的点点头,拉着崔氏的手道:“既如此,三妹妹我们便回吧!”
说完扭头对着立在一侧的三皇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再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回走。
曲华裳跟在人群之后,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五姑娘被宫侍托了下去,行仗刑,她原以为,三皇子会心疼入骨,当众要了五姑娘去,却不知这之间出了何等差错,三皇子竟是无动于衷,从始至终都冷漠的任贵妃娘娘处置。
这下倒好,没有了三皇子插手,她那庶女出生的五妹妹还如何能入得端王府做侧妃,顶了她的位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