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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只是瞥她一眼,似乎真的不知道她提到的所谓禁。忌是什么意思,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什么关系?”
樱九瞬间红了脸,越过他就要下榻,月华在她身后问道:“你去哪?”
“去洗脸漱口,万一一会苏苏来了看到我们这样就不好了。”
樱九说完将靴子穿好后,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月华也下了塌,声音轻微,樱九还是听到了,她回身去看,只见月华衣袍整齐没有一丝褶皱,即便是被她压过的地方,都平整如初,心里不服气起来。
月华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走上前去将樱九衣襟紧了紧,又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便出门去了。
樱九站在原地,这一刻感觉自己尚在梦中没有醒过来,她从未想到有一天,月华会这样做,更不曾想到,他的眼神中,有她能看懂的深情。
便是这时候,她才真的明白,月华从未丢弃她不顾,他也在等着能与她重逢的一天。
樱九飞快的换了一身裙装,又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将自己长发梳理好,走到门前打开门。
月华在门外守着,樱九看到他的身影便扑进他怀里,月华将人揽住,掌心在她背后轻拍,疑惑道:“怎么了?”
樱九脸埋在他怀中,闷声道:“没怎么,就是想你了。”
月华笑出声,握住她肩膀将人将贴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移开,道:“如此短的时间,你便说想我了,这十年没见我,你莫不是夜夜蜷在被中哭泣?”
“你还提!”樱九想到自己等他十年就来气,说什么为了她能静心修行,既然这样,干脆等一百年后再见她算了。樱九去抓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却被月华反手握在掌心里。
“抱歉,”月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沉静道:“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留她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将来了,即便将来磨难重重,他倾尽全部也要护着她。
樱九去后院洗漱,回来时遇到了沈苏,沈苏面色略显疲态,眼下有青色痕迹,一看便是晚上没睡好,甚至没有睡。
樱九挽住她手臂,无声安慰,沈苏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我只是一闭眼就想到我娘躺在床上的样子,她以前可强了,我爹都打不过她,我从来没想过我娘会遇此劫难。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弟弟,等他出了地牢,不把他打个半死对不起我娘对他这些年的爱护。”
她说完闭了闭眼,樱九蹇眉道:“沈公子还好说,等他出来好好教育一下便是,伯母的……”
樱九刚想说伯母的毒,转瞬想到月华昨晚说不要提及自己已经知道沈家庄的事,于是转了话题道:“当初让伯父立誓说沈家庄不再打造兵器的那批蒙面人,你有头绪么?”
沈苏摇头,道:“若是知道他们是谁就好了,即便我们沈家庄不出面,也有我们师门为沈家出头。”
这话一点没错,毕竟当年那两批武器,是沈家庄为长白天门的剑宗和气宗打造的。
去见沈夫人的路上,沈苏和樱九在前面走着,月华跟在后面。沈苏断断续续的将沈家为长白天门打造武器,武器被劫人被尽数斩杀,二十年后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偷造兵器送美人,娘亲因此被下无解毒药的事,讲给樱九听了。
樱九静静的听完,问道:“二十年的时间,我们师门也没能查出那批人的来历吗?”
沈苏伏在樱九耳边悄声道:“我不是不相信我们师门,但是在这件事上面,我总感觉他们没上心。长白的势力可大了去了,找出这批蒙面人还不是小事一桩啊。”
樱九点头,扭头去看月华,月华看着她,以口型道:“查不出。”
那么,长白天门便不是没上心,而是那批人太过神秘了。
三人到了沈家庄隐蔽的地窖里,这里从外面看似存放杂物的地方,走下去穿过狭窄的小道,行到开阔处便见到一处繁华的庭院。
院门两边种满了花树,在这地下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花树还能开的如此繁盛,想来沈青扬是花了重金了。途径这花树小径,三人并排走着,樱九走在两人中间。
她看似目视前方走着,余光却在看着身侧的月华,月华身量高大,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月白云袍的衣袖和前襟。花瓣飘落下来,落在月华肩头,顺着衣袖滑落,樱九伸手去将花瓣拈起,放下来时被月华抓住了手。
两人就着这半牵半抓的姿势走进了院门,手隐在袖下,不管是走在一边的沈苏,还是站在门边的守卫,都没注意到。
距离午时还有一会时间,月华说的那位能救沈夫人的人,还没到。
在这个地下庭院的后院,最后一间才是沈夫人在的房间,沈青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沈夫人,沈夫人闭着眼睛,似在昏睡中。
可中了剧毒的人,身体又怎么可能会舒适,她只是在强忍着噬心的疼痛罢了。
听到推门声,沈青扬惊喜的扭头去看,却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笑意褪去,瞪圆的眼中溢出惊恐之色,慢慢的定格住。
来人关上门,他浑身笼在黑衣里,抚了抚脸上的青兽面具,“桀桀”阴笑出声,他道:“二十年不见,沈家主倒是过的滋润的很呐。”
沈青扬压住从胸腔中迸发出的胆怯,站在床前,将剑横在身前,冷声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当年抢我兵器,灭我族人,我无能为力忍气吞声。今日又毒我夫人,入我山庄,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