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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小英豪从正在办艺术展览的展馆里借来二十多只大大小小的木箱子,据说这些箱子装的陶器,价格最低都有五位数!
那位陶艺大师特别仗义,听说一群小年轻在为话剧表演做准备,无条件支持!
用完还回来就行!
箱子用小拖车拉过来,富二代和他几个兄弟纷纷挽起袖子上阵,乌小雅他们也暂时停下来,出去搬箱子。
秦识得了闲,到楼梯转角平台环视整个演出场景——
家具大多被搬到楼梯下,或沿墙边摆放,客厅被分成两个部分,大致的基调已经能够看出来了。
尤其右边的场景二,不知道这帮家伙打哪儿弄来又宽又长的红绸,从墙头挂着铺展下来,层层叠叠的堆砌出舞台层次和空间美感。
红绸的颜色格外入他眼,不似特别俗气的艳红,但又不如酒红那么深。
总之很正,看着很舒服。
红绸有几个地方被纪宁宁做了标记,秦识一看就明白,是灯光摆放的位置。
她在现场应变能力不错,对空间的理解和运用不能说炉火纯青,也能称得上正确得可圈可点。
专业方面,看得出扎实的基础。
还有她这忙里忙外的专注认真,没有因为演出不正规就随便敷衍。
她是真的喜欢这件事,并且努力的做着。
秦识看了一会儿,面上浮出悦色,自那张手稿后,再次给予肯定。
唐景珩逮着机会窜到他身边去咬耳朵:“从你人来了站到客厅中央,直至五分钟前纪宁宁从你身后出去,你的小媳妇儿至少偷看了你七次!”
秦识眸光微动,面上未有表示。
唐景珩继续道:“你有没有偷看她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在这方面你是专业的。”
秦识对无所事事的唐小爷建议:“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搬箱子。”
唐景珩早习惯他人前人后爱端着的臭毛病,“你是不是在想,全场最优秀的就是你,纪宁宁偷瞄你是一件特别正常正确的事?”
秦导用沉默代替回答。
这还用说?
唐景珩傲娇的冷哼,大有‘你别太自信当心分分钟被打脸’的意思: “我告诉你,那个演至尊宝的刚才在外面偷偷摸摸向乌小雅打听你小媳妇儿,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电话号码是多少。”
秦识扬了下眉,朝门口看去。
正好纪宁宁怀抱木箱走进来,至尊宝也抱了个略大点的箱子跟在她身后,一双目的性极强的眼睛,就这么把她当猎物似的锁着。
唐景珩五官都拧巴在一起了:“这儿可不是猎场啊盆友。”
这盆友要不得啊!
纪宁宁丝毫没察觉,在场景一前站定后,关顾大局琢磨着把怀里这只放哪里比较好。
至尊宝趁机靠近她,肩碰到肩,斜身贴近她的耳朵,对她说了大概建议的话。
纪宁宁认真听完,眼里似有光彩被点亮,高兴的对他说了“谢谢”,把箱子放到他说的位置。
至尊宝在她转身背对后,露出个有点儿阴谋意味的笑。
秦识的眉头锁起来了。
纪宁宁的中心不在别的地方,察觉不出来很正常,但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工作就工作,靠那么近故意制造暧昧气氛?
“瞧见了么?”唐景珩撇撇嘴,对至尊宝low穿地心的小伎俩嗤之以鼻:“这哥们是乌小雅的学长,你们南影播音系大三的,名字好像是叫……陈卓?”
乍一看是挺沉着的。
秦识的面色已经不如半分钟前和悦。
唐景珩腾出一只手吊儿郎当的搭在他肩上:“人家婚都给你退了,不是非你不可的。论长相放表演系都够看,身材和乔欣那死丫头五五开……呸!好端端的我提她做什么,纠正一下啊,是网上那些瞎了狗眼的营销号把人给认错了,但客观的评价,乔妹身材没得说,能认错,证明纪宁宁也不赖。”
秦识看了他一眼:“你想表达什么?”
“你自行判断啊。”唐景珩可欢乐了,“秦导,不是我说你,人家小姑娘在下面搬箱子,你就没想过去帮把手?当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在片场呼来喝去惯了,不知道劳动人民的辛苦。”
*
纪宁宁第三次抱着箱子走进客厅,跟在她身后的陈卓被和她插肩而过的唐景珩叫住。
唐少爷虚心跟人请教“身为临时客串表演嘉宾的我应该怎样说好那句台词”,操碎了心给秦导制造机会。
这一次,纪宁宁没有再站着琢磨,而是直接踩着底层的箱子,想把怀里的那只放到与自己齐胸高度的上面去。
爬上去的时候还好,把箱子堆上第三层也挺顺利,就在她把身体微微往后仰,想把视线拉开确定摆放角度时,脚下忽然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她顿时一慌,失了平衡往左侧歪倒——
她都以为自己摔定的那刹,一只手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的重量承受住,顺势带起,平稳放下。
那手极有力量,挤压感贴附在她腰身上,让她不自觉屏了呼吸,收紧小腹!
得救了……
纪宁宁双脚触地,抬起头向身侧看,秦识平静的脸映入她惊魂未定的瞳眸。
他们靠得很近,近得……她能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