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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刚刚随着余念出手的时候贴在了对方额头上的那张驱邪符。
画上折枝只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声“驱邪”,顿时身边竟然光芒大盛,那温暖的光一下子就驱散了身体上的寒冷,让他本来已经僵硬的四肢也恢复了原本的灵活,他甚至来不及去看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就听到余念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再次响了起来。
“折枝!过来!”
就是这样轻轻巧巧的一声喊声,画上折枝却仿佛觉得自己魂魄都被再次灌注进了身体里面,他一下子从那种浑浑噩噩的惊慌中找到了原本的意识,而意识回笼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命也不要的朝着余念的方向冲去。
而在画上折枝的身后,只看见那具泡的肿胀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树上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衣服的水滴渗出来,将所碰触的地面全部都打湿了。
此时此刻,这肿胀的尸体正在不断的朝着画上折枝爬过来,尖利的石头和树枝将已经泡得发亮的乌黑发青的皮肤刮破,从伤口里面不断的渗出了浓浓的,黏腻的液体,他张大了嘴,嘎嘎嘎的笑着:“不要跑,你跑不了的,我好寂寞啊,过来陪我啊!”
就在画上折枝冲到了余念身边的一瞬间,他就看见自己的头上猛地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环,光环的里面满满的渗满了淡蓝色的盈光,都不等画上折枝询问这是什么的时候,那盈光的光圈又在迅速的收缩,最后如同电流一样落在了自己身后的手弩上面。
“攻击他们。”余念说话的时候,镰刀已经持在了手里面,朝着那还在不断朝着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涌动过来的“自己”冲了过去,画上折枝只能看见的是那镰刀上的蓝色盈光在墨黑的夜色中留下的点点淡蓝色的残影。
此时此刻,画上折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一片空白,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自己会朝着自己爬过来,更想不起来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诡异,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一样死死的盯着在树林里翻滚着,狞笑着的身体,他抬起了手中的手弩,朝着距离最近的自己连连的放出了一串箭矢。
箭矢没有穿过这些东西,而是稳稳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撩起了一片惊人的伤害。
画上折枝一片空白的脑袋似乎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始重新启用起来了,战斗的快感永远比鬼怪带来的惊悚恐怖更能控制人心,虽然内心深处还是对于这些东西恶心的不得了,还是对于这些东西恐惧的不得了,但是那一支支的箭镞扎在对方身上带起来的一片凄厉的叫声,还在地上翻滚的挣扎刺激着肾上腺素不断的分泌,激得画上折枝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刚刚还缠着自己的女鬼额头上因为被贴了一张驱邪符,她一时之间失去了攻击的能力,只能被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伸出来的绳子吊在原地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像是面团一样的柔软,如同麻花一样的盘过来盘过去,甩着那条乌黑发青的舌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余念提着镰刀再次冲过来的时候,她都还在没有从这种状态中缓过来,
不过刚刚她也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弱鸡,刚刚感觉到了余念的存在之后她已经挣扎着转过了头,朝着余念猛然的甩出了自己的舌头,那条原本不过是拖到了下巴上的舌头竟然在一瞬间之间长长了几十倍,像是一条灵巧的蛇一样就直奔余念而来,并且一边扭动一边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张牙舞爪的样子明显是下一刻就要将余念直接给捆绑住吞吃入腹一般。
镰刀在狂奔的速度中被转了起来,朝着那不断朝着自己钻过来的舌头转了起来,随后余念听到的之后女鬼越发凄厉的尖叫声,看到的只有那被不断旋转的镰刀切成了薄片的舌头不断从自己的身边飞过的场景。
舌头被镰刀绞杀成了碎片,那女鬼疼得大叫,迅速的想要缩回自己的舌头,可是余念的动作比她的想法还要快,不等她将自己的舌头缩回去,就看见余念一把抓住了她的舌头,猛地一拉就那已经断掉了一半的舌头断面卡在了自己的镰刀的刀锋之上,随后她持着见到一路高歌猛进,根本就不给女鬼任何反抗的机会。
不过眨眼之间之后,持着镰刀的余念就已经冲到了那女鬼的面前,锋利的镰刀已经将那条舌头直接削成了两半,随后她贴在了那女鬼的面前,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的开口:“来啊,快活啊!”
话音未落,镰刀寒光已经闪过,女鬼的头颅直接沿着舌头的破口被削掉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绿色黏腻的腔子,粘稠的血液从那舌根下面的喉管里面猛地涌了出来,瞬间就弥漫开来。
余念放开了对方的舌头,再一次朝着那跌落在地上的身体挥动着手中的镰刀,这一次,对方连半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灰飞烟灭,只留下一小堆黑色的残渣。
踩踏着残渣而过,那残渣中的白色小纸条自动自发的落入了余念的包裹之中,就跟昨夜一样,只要是余念斩杀过的所有的鬼魂留下的这些小纸条都出现了余念的包裹中,可是事实上,余念并没有拾取,白天的时候余念在查看自己的包裹时才发现这个情况。
略微的数过,那些留在她包裹中的小纸条已经超过二百张,而现在看起来,这个数量还要不断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