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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默一直坐在那里观察着沽酒和那个列车员之间的互动,他们之间的对话绝大部分是听不到的,只是偶尔能听到那么一两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词语,但是,这并不妨碍北默的观察。
他看得出来,从一开始沽酒和那个列车员之间的地位并不对等,这个叫做沽酒的女人就一直占领着绝对的主动权,现在更是如此,在她招呼自己上来拿食物的时候,北默专门还朝着那个列车员的脸上看了一眼,只发现他的脸上十分的平静,连一点点反抗拒绝的意思。
这就非常有意思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协议呢?或者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列车员无条件的臣服在余念的脚下呢?是因为强大的武力值吗?还是一些别的东西。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些事情不可以去想,但是北默还是忍不住去探寻,去猜测,从而最后得出一些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可以求证的结论。
他一变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站了起来,招呼着几个玩家一起去将那个餐车给推了过来,将剩下的食物一一的瓜分了。
倒是坐在一边的老人看着他们的样子,显出了十分不愉快的表情,他的脸上带着一些嫌弃:“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并不是你们的吗?你们现在的行为是强盗!”
大概是这样的论调实在是太过于圣母婊,太过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竟然一下子让北默愣住了,他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这个人,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唇边泛起了冷笑:“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呆着就给我滚出去。”
“我是这节车厢的人,我有这里的票,而且刚才我已经帮助了你们,你们怎么能够做出赶我走这种事情来,你们有没有一点道德,有没有一点良心?”老人显得很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一个凉凉的声音从车厢的另外一头悠悠扬扬的飘了过来:“再多话就丢出去。”
刚刚还气势嚣张的老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一下子就像是软了脊梁骨一样,不但背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就连脖子都软塌塌的耷拉了下去,彻底老实了。
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来都是如此。
在这个NPC的心中,大概沽酒就是那种绝对绝对不能够招惹的人,至于北默他们是可以试探的欺负一下的,所以,余念开口之后,他便变得乖巧了很多。
不光光是这个老人变得乖巧了,就连第八节 车厢的乘务员也变得无比的乖巧,他现在正可怜兮兮的看着余念说:“我可以将副本里面要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你,我也可以告诉你全部想要知道的,但是你必须要保护我,必须要杀掉其他的人,否则,我泄密的事情会被上面的神明知道的,那么我……”
说到了这里,他浑身都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不放过我的。”
“你觉得你现在有跟我讲条件的价值吗?”余念不由得有些好笑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乘务员。
有时候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时候觉得很可怕,很神秘,但是一旦你知道了,一旦你弄清楚了,就会发现其实很多事情也不过如此。
就比如这些灵魂体,原来余念走觉得他们是那么不可触碰,可是知道了他们真正的模样之后,便发现,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和人一样,分成了三六九等,他们同样怕死。
“你们到底是什么?”这个是余念最想知道的问题,到现在为止,她见过无数个包裹在各种皮囊里面的NPC,也就是灵魂体,他们在副本中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余念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神明叫我们是神明之子。”列车员在这个问题上思考了半天,最终用一个十分官方的答案作为了对于余念的回答。
余念的一边眉毛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不可以抑制的扬了起来,这种官方的答案之下其实不能够掩饰一个非常直白的问题就是,其实这些灵魂体根本就不能确认自己是什么,他们对于自己的身份没有一个清楚的界定。
他们大概只是知道自己是被神明管理的,而他们又是管理着这些人类的,大概属于一个中间的刽子手?
想到这里,余念简直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虽然知道按照自己的现在的情况,是不太又资格去问对方问题的,可是看着余念笑得那么开心,乘务员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忽然之间想通了一些事情。”她静静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乘务员,心中不由得对于他们充满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这些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生物,竟然不断的在杀戮着人类,他们没有是非观,也没有什么东西辖制着,他们活着的一切就是为了去屠杀人类。
余念不能够说人类是无辜的,但是不管人类出现了什么,都绝对不应该是被这些东西来决定命运的,他们这些被关在了死亡乐园中的人,被这些灵魂体禁锢得没有任何的尊严和自由,可不就是像是他们所说的肉猪吗?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屠杀人类吗?”余念渐渐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唇边成为了锋利的弧度。
“从最后的结果上来说,是这样的。”
“那么从过程上来说呢?”
“如果从过程上来说,我们其实是在不断的淘汰着人类,我们将那些弱小的,不够强大的人类在一次又一次的副本中淘汰掉,最后在千锤百炼的锻炼之下留下来的人类都是强大的。”乘务员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从这个角度上讲,我们并不是屠杀,我们只是为了将最优秀的人类筛选出来,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