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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存档。”梁正年还在逃避。
太爷爷偏要拆梁正年的台:“他在骗你!他拍了!拍了好多东西呢!”
梁正年幽怨的目光从一旁游过来,落在太爷爷身上时,似已扒了对方那层鼠皮。
肆晓时有太爷爷撑腰,胆子也大起来,和梁正年用力瞪了瞪眼睛,继续索要:“给我看看,你拍了我什么?不会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吧?”
肆晓时说到这里,深刻怀疑梁正年这个没良心的鬼,会不会拍了自己羞羞的照片,来博取那些色鬼的眼球?
真是这样的话,肆晓时一定要杀了这只鬼…咦?可是要怎么杀?
梁正年知道她想歪了,不给她看,她只会想得更歪。于是拿出直播系统,在手心调控着操作键,找到之前趁肆晓时睡觉时拍摄的直播存档内容,回放给肆晓时。
镜头下,梁正年开始是对着肆晓时睡着的样子拍,而后跟着镜头走啊走,走到了肆晓时的客厅,蹲在她当时还没收拾出来的纸箱子面前:“你们看,这是她的东西,好像她是个画画的,这个是什么……”
说着梁正年打开肆晓时堆积在物什最低处的一个化妆包,整个摊开来后,拿出一个眼影盘,还是肆晓时没用过几次的。好奇地用手指沾了下,又用舌头舔了舔……
而后,肆晓时眼睁睁看着梁正年这个直鬼癌晚期,把所有的东西都当成吃播道具,从自己的眼影盘吃到口红,一副荤素不忌的姿态,而因为尝不到味道,他吃完之后只能和鬼魂们用软硬度来评价:“这个吃起来比较软,这个比较硬,这个像是灰……”
吃完自己的化妆品不算,梁正年又拿出肆晓时的画笔……
肆晓时看着镜头前啃铅笔的梁正年不禁目瞪口呆:“你就算是个鬼,也不至于什么都吃吧?铅笔你不认识?你居然也吃?”
梁正年不好意思地躲避着对方目光,两只腿像缝纫机一般,不安地颤抖。
“因为太爷爷说,总是很想吃东西的鬼魂,会很期待看到别人吃东西的样子,但是吃太多你的食物我怕被你发现,就只能吃别的东西。”
肆晓时对这个解释无力吐槽,低头快进下梁正年的吃播。待对方试吃完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后,他又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画册:“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她画的,看起来好像还可以。”
得了夸赞,肆晓时笑了笑,谁想对方下一句却是:“不过这种东西现在真的可以卖钱吗?感觉有点幼稚啊,像小孩子画的。”
“……”
说着,梁正年从对方的纸箱内又掏出一个相册:“咦?这个是相册啊!我们看看哪个是她…哦!这个是!哇!原来她小时候这么胖……”
当着鬼魂的面,梁正年客观直白的吐槽着肆晓时以前照片上的模样,很快翻到后面,镜头落在肆晓时和外婆的一张合照上:“这个是她的亲人吧……”
肆晓时看着这一切,心头一沉。
而后,梁正年又举着自己的直播系统,对着镜头一边耍帅,一边又走回屋内。
镜头重新落到肆晓时脸上,光线有些暗,但在直播系统的蓝光闪烁下,肆晓时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作死的梁正年竟趁自己睡觉时,用一只不知哪里搞来的毛毛狗给自己瘙痒……
睡梦中,肆晓时被痒得手舞足蹈,直播动态下方终于开始有人给梁正年打赏银钱。
看着镜头中的自己被捉弄好一会儿,肆晓时忍不住伸手关掉系统。
不得不说,她生气了,就算梁正年是个鬼,看这个直播的观众也都是鬼,但偷偷拍自己的人间丑态给其他生物看,终究是个极其过分,而且不尊重人的行为。
梁正年也清楚自己的行为欠妥又缺德,但他做鬼这么久了,从来也没想过和什么人会有交集。对他来说,肆晓时当时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不厚道来讲,肆晓时当时就是一个工具人。
但现在这个工具人活了,梁正年一下就觉得,自己之前大错特错了。
“晓时……”这是梁正年第一次唤肆晓时的名字,声音里缠着无形的温柔,有种故意要勾人的滋味:“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偷偷拍你,吃你的东西了,这些都是以前的,你不要生气。”
说着,梁正年趁机伸出手,想和肆晓时讨个好。
肆晓时却警惕地缩了缩身子,整个人还往角落处挪远:“你这样确实有点过分,我有点生气。”
梁正年小脸一塌,眼色跟着黯淡:“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
肆晓时转过目光,越谨慎的人越喜欢多想,她知道刚刚自己看到的直播回放,不过冰山一角,梁正年指不定还直播了自己其他的什么…被侵犯的感觉如波涛洪水般袭来,心里越来越不爽了。
然而她天生不会吵架,梁正年的态度又那么诚恳,犹豫良久,肆晓时只是说:“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肆晓时说着,闭上眼睛,心里念着不要再看到梁正年。结果睁开眼,梁正年还坐在身边,楚楚可人的桃花眼流转,堆出百转柔色:“你还是可以看到我吧?”
肆晓时怔了下:“是啊,为什么?”
梁正年笑了笑,似乎比肆晓时还要懂她:“因为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心里还是想要见到我。”
肆晓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着实觉得不合理,她分明生气了,为什么还会想要见到梁正年。难道真的喜欢上梁正年了?不要可悲到对一只鬼感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