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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就是?那他怎么不叫你去死?”
徐彪气得吹胡子瞪眼,“别以为陪我睡了两个晚上你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管他沈琛真琛假琛,赶紧让他滚,滚得越快越好,不然我——”
“徐老板,你找我?”
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咬字清晰而缓慢,天生有股上位者的威严。
徐彪震惊地失去声音。
过好久才小心翼翼:“真是沈先生?”
那边浅淡笑一声:“徐老板,我的秘书说你曾经打电话来找一个叫林小雨的女孩。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所以想来同你说清楚。你现在有空么?”
“有、有的,我马上下来。”
徐彪挂断电话,当即脱下沾满酒味的西装外套,喊人进来整理办公室。
而楼下前台看出沈琛是个人物,眼泪说来便来,“沈先生,你看在我帮你传话挨骂的份上,等下见了我老板能不能……”
这是个抢活的女人,沈音之十分警觉。
立刻就拉开沈琛自个儿挤进去,伸爪拍两下她的肩膀,发出天真烂漫地安慰,“阿姨您别哭,眼睛旁边都有皱纹了。”
“皱纹?!!”
女人一噎,转身回去掏镜子偷照。
“沈老板久等了!”
那边电梯门打开,徐彪讪讪笑着跑过来。瞧见沈音之不免皱眉,不过转瞬又是张挑不出毛病的陪笑脸,热情地摊开手臂:
“来,我们上去说。”
他很胖来着。
脸上毛孔粗大泛油,肚子大得扣不上皮带,而且身上围绕着一股声色场所常有的、脂粉味和汗混合的味道,庸俗又难闻。
这种老客人连百香门都不愿意接的。
难怪那个女人急着找下家。
沈音之心不在焉地想着,毫无防备地走进电梯。
然后它开始往上升,微妙的失重感从脚底攀爬上脑壳,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还有前头徐彪的气味,如同雾霭般不断扩张,往这边包围。她突然失去了所有安全感,下意识往沈琛那边靠。
——毕竟在这狭小密封的空间内,他是她唯一熟悉的存在。
“怎么了?”沈琛看过来。
她不说话,光用手指攥紧袖。
细瘦小指自然垂下,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指尖。
沈琛默不作声地看会儿。
决定装作没有看到。
不过抬眼撞上徐彪惊掉下巴的表情——
“到了。”
徐彪嘿嘿笑着开路,佯装什么都没看到。但以他的角度看来,两个人好像是在牵手?
奇了怪了,沈琛不有病么?
身心双重变态级别的洁癖来着!
一双手当宝藏似的藏着掖着,春夏秋冬都离不开手套,顶多百八十个样式厚薄看情况换。
这毛病在圈子里人尽皆知,传得神乎其神。
不少人赌沈琛如假包换真实gay,剩下的绝大多数则认为他天生性冷淡。
不然好好个男人,年轻时候在国外光泡酒吧不泡女人。回国内五六年,至今年近三十还不结婚不养女人不闹绯闻,究竟算怎么回事?
大人物的传闻徐彪瞎几把听,哪儿能想到今天见着本人……崩了自个儿洁身自好的高雅人设,光天化日之下去牵年轻女孩的手呢?
——虽然戴着手套。
可戴手套牵也他妈是牵啊!
这到底几个意思?
徐彪越想越糊涂,只后悔自己有眼无珠。
不然早知道林小雨有这本事,谁他妈闲着没事才潜规则她?直接洗刷干净扒光了送到沈琛床上去了好么,用得着今天战战兢兢找上门?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敲点好处。
提到利益突然来了精神劲儿,他客客气气请沈琛坐下。一边张罗茶水,一边假装不经意看向沈音之……
“长得真像林小雨啊。”
叹口气,故意往严重处说:“沈老板你是不知道,林小雨是我们计划未来五年重点培养的好苗子,算得上全公司的希望啊。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培养,本来指望她好好努力,谁晓得她突然人间蒸发了。”
“有这样的事?”
沈琛神色如常,指腹沿着杯沿摸了一圈,“有需要的话,徐老板可以联系我的秘书说说详细情况,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
口上平易近人的说着商场上应该互相帮助,沈琛自己嫌茶水脏了不碰。余光瞧见沈音之要喝,还顺便拿过她的杯子。不轻不重放在玻璃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后从口袋里摸出张身份证,翻过正面,小姑娘的脸在上头,对应名字变成沈音之。
徐彪惊掉下巴,“这……”
“阿音,讲点礼貌。”
沈琛语调并非训斥,反而柔软:“徐老板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朝人家打个招呼。”
四处扫视环境的沈音之暗暗竖着耳朵呢,闻声扭过脑袋。细细琢磨了沈琛面上的笑,辨别出徐彪不是个重要人物,便懒散地摆摆手:“你好,早上好,祝你天天开心。”
沈琛宠溺地笑了笑:“让徐老板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
来不及说更多,他又道:“不过徐老板应该看清楚了,我身边确实没有什么林小雨。只有这么个小女孩而已,年纪小但脾气不小,非要闹着进娱乐圈唱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