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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珩的家里,差不多应该算是小康水平,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是日常生活应该也是不用太发愁的。
毕竟,原文中就提到他常常喜欢小酌两杯,一小酌两杯就画画,一画画就小酌两杯,要是手里面没点小钱,他哪能过的这么潇洒。
这是沿街的屋子,朝南的窗户底下,常常有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货郎的身影。
北面是条狭窄的小巷,平时没什么人,之前宋思文就是北面的窗户底下同穆棉棉说话。
屋子的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分为上下两层。
穆棉棉的房间在楼下,君玉珩的房间在楼上,两人显然是处在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按照原文中的剧情,今晚原主该以替君玉珩庆祝生辰为由准备一桌酒菜,并在酒菜中下毒。
当时在看书的时候穆棉棉就吐槽过,把别人的生辰变成死祭这招,实在是太损太恶毒了。
现在,这事儿居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
夕阳的光辉,款款地,悄没声地溜进了屋子里来,穆棉棉也终于准备好了一桌酒菜。
这桌酒菜可是费了她不少的力气,不是因为她不会做饭,实在是老古的锅灶她用不习惯。
她正忙忙碌碌地把菜往正厅里端,临街的屋门传来轻微的声响,穆棉棉应声转头,微微一愣。
君玉珩穿着朴素的青色长衫,身姿挺拔,一手提着一壶酒,另一手负在身后。
屋子里光线偏暗,他的脸部轮廓却白皙明朗。
原书中用大量的笔墨描写了君玉珩是如何的俊朗不凡容颜胜雪,但文字总比不得画面来得更加直观,亲眼见到,穆棉棉没有想到,君玉珩的相貌居然能出色成这样。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漆黑澄澈如同湖水般纯净的眼睛,淡淡地望着穆棉棉的方向,整个人仿佛都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沉静与淡漠。
穆棉棉望着那双眼睛,忽然有些能够理解,为什么女主只是在年幼时和君玉珩见过几次,就把他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那样的一双眼睛,凭谁见了,都是难以忘怀的……
在穆棉棉明显有些愣神的视线中,君玉珩走进屋内,把手中的酒壶放了下来,在铜盆里手洗,从头到尾,他仿佛一直都把穆棉棉当做空气。
他背对着穆棉棉站在水盆前,青色的长衫,青灰色的墙,他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孤寂得令人心疼。
穆棉棉的目光落在他长衫的边角上,那上面沾着灰尘和泥土。
书中描写,每到生辰这一天,对母亲的思念愈发的强烈,君玉珩在母亲的坟前站了一天……
君玉珩洗净了手,提起酒壶踏上通往二楼的木梯。
穆棉棉望着他的背影,开口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第二章
听到穆棉棉的话,君玉珩在楼梯上驻足,仿佛是刚刚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似的,他将目光投向了她。
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凭空出现的怪物,君玉珩的面上出现了些许惊异的神色,可他的眼神之中却毫无情绪的波动。
“又欠了多少赌债?”
赌、赌债?
穆棉棉愣了一下。
是了……
书中,原主确实是喜欢打牌,刚玩儿上的时候赢的有多爽,之后就输的就有多惨。
原主又没有经济来源,全靠时不时的从君玉珩这里周转,才能勉强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窟窿。
这一回原主打算对君玉珩下毒手,至少也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外面欠的赌债实在是太多了,担心君玉珩不会再帮她,更有可能把她赶出家门。
按照原书的描述,原主在被送进官府之后,那些债主们纷纷拿着字据上门向君玉珩讨要,以至于后来女主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连带着把原主也给记恨上了。
毕竟,原主欠下的赌债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舒舒服服的过上十来年了,而女主觉得,如果她嫁给了表哥,那这些钱,都该是她的才对。
穆棉棉的心里有个小本本。
这个小本本里,一条条罗列了她之后可能会遇到的许多麻烦,多亏君玉珩的提醒,现在,她的小本本里又多了一条。
“不是,你想多了。”穆棉棉叹着气,摇了摇头,“以前的我,确实是犯了不少糊涂,但是以后不会了。还有外面的那些麻烦,我会想办法自己解决的。我现在,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好好过日子而已。”
她是怎么来的,无从得知。
她该怎么回去,更是无法预料。
甚至到底还能不能回去,都不能确定。
在目前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之下,她能好好的,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真的就该谢天谢地了。
对于穆棉棉这种知错就改,诚心悔过的表现,君玉珩并没有被触动半点。
他毫不在乎的扬了扬眉梢,连哼都没哼一声。
或许,他是压根就不相信,或许,他是根本就不在意,总之结果,都是一样。
君玉珩继续上楼,边走边提起酒壶来轻抿了一口。
穆棉棉仰着脖子看得直皱眉,就真的这么喜欢喝酒,走哪儿都得拎着酒壶?
君玉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穆棉棉沉默了一会儿,将手里端着的芙蓉炒蛋搁在饭桌上,扭头就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