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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颊,似乎又变得更烫了一点,他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都不对劲。
“……咳咳。”
穆棉棉猛的一下回过神来,稍稍地转过脸,俏皮而又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淡定的模样。
“喏,喝吧。”她端起汤碗,送到君玉珩手边。
君玉珩没去接,抬起头,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清澈而又明亮的双眼,墨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漩涡在转。
穆棉棉被君玉珩的眼神盯得心里面直发毛,脑袋一抽,她问道,“不然我喂你喝?”
反正又不是没喂过,尽管她并不认为,他现在已经病得严重到需要人喂的地步。
君玉珩没说答应,却也并没有开口拒绝。
这样的话……那就还是老规矩,直接默认他是需要的就好。
上一次君玉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好像壳子里换了一颗棉花糖内芯似的又甜又软,穆棉棉将上一次的经验代入到这一次,估摸着,他大概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心,却又不大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吧。
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典型的缺乏母爱的症状哦?
搬了椅子过来,穆棉棉在旁边儿坐下,伸手捏了捏被子的一角,“这个也有点薄了,不然我待会儿再给你加一床吧。”
君玉珩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靠在床头,动作慢吞吞的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然后他抬起眼帘,眸光幽幽地与穆棉棉四目相对。
就在穆棉棉以为,他又要不好意思说的时候,君玉珩轻轻地“嗯”了一声。
穆棉棉顿时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这样才对嘛,堂堂的七尺男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好嘛,害什么羞呢,又不是新嫁人的小媳妇儿……
“那先把姜汤喝了吧,喝完了我就帮你拿……”穆棉棉往四周看了看,她以前还真没特别留意过,现在一看,君玉珩的房间里除了一个很高很大的斗柜之外,其余的全是书架博物架之类,果然是没有那种可以收纳东西的檀木箱子的哎,“对了,你这里有厚被子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先拿我房间的用。”
在楼下,她的房间里就有两个垒在一块儿的大大的檀木箱子,她的力气只够打开最上面的那一个,里头藏着好几床棉被呢,大概是原身的嫁妆来的,她全都检查过了,除了最上层的看起来好像被用过之外,底下的还都是新的呢,因此她自己也是从那里面取了一条拿出来盖,都没有再去买新的那么浪费。
君玉珩垂下眼眸,淡淡地回答,“就用你房间的。”
“好嘞。”穆棉棉点了下头答应下来,然后舀了一勺姜汤,凑近唇边轻轻吹了一吹,“应该差不多了,喝吧。”
说了这么多话,原本还有些汤的姜汤已经降到了刚刚适合的温度。
一碗姜汤让君玉珩喝完,穆棉棉让他先乖乖躺下,又仔细替他将被角掖好。
“真的不用再吃点那种特效药丸?”她笑着开起了玩笑,“我记得那个药丸得用酒送服吧,虽然你今天的额度已经用完了,但是我可以给你破例一次哦。”
君玉珩闭上眼睛,嗓音清淡又有些沙哑,,“不用。”
“好吧。”穆棉棉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先休息吧,受凉感冒的话,虽然不管吃药不吃药都得好几天才能好,不过只要能捂出一身汗的话,应该就不会像刚开始那么难受了。”
下了楼,把汤碗直接丢进铜盆里,都没工夫立刻清洗,穆棉棉便赶紧回到房间给君玉珩准备被子去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被套那么方便的物品,得手动将被里、被胎还有被面儿全都缝到一起才成。
这个活计,穆棉棉曾经见姥姥做过,所以前些天,她给自己添加棉被的时候,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搞定了,只不过需要多花点时间罢了。
她把檀木箱子里的被胎全都拿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挑了看起来最新,最厚实的那床。
压箱底的被胎,哪能直接就往身上盖哦,虽然外头没什么阳光,而且也已经到了下午,但好歹也得挂出去吹吹风,散散味儿什么的。
别人家都没有太多讲究,但是穆棉棉就特别不喜欢把东西晾晒在临街的方向,她打开通向后巷的窗户,然后直接将被胎搭在了窗台上面。
再找了根竹竿将被胎拍拍松,她又忙着到箱底去翻被里和被面儿去了。
差不过晾了有半个多小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沉,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头顶,瞧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穆棉棉将被胎收回来,放到已经铺开在床~上的被里上面,再平整的放上被面,穿了针线,开始缝了起来。
被胎很厚,不太好弄,穆棉棉套着顶针都还怕戳着手,所以就特别地专注认真。
说不清过了多久,她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一瞧,君玉珩就只穿了一件月牙白的中衣,薄薄的外衫披在肩上,站在门口。
穆棉棉吃了一惊,“跑下来干嘛?还不把衣服穿好,出汗没有?万一吹了风病情加重怎么办?赶紧回去躺着去!”
君玉珩拉着衣襟,眼眸低垂,声音更低,“冷。”
没生病之前是个英雄,厚衣服不穿,厚被子不盖,现在生了病,成了狗熊,终于晓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