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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都无法掩盖内心深处的恐惧。
直到屋外的敲门声响起,辰辰软糯清澈的声音随即传来:“麻麻,尼怎么了?今天的午餐还没有吃,会饿肚子的哦!”
宫以沫心尖一颤,却佯装镇定道:“是辰辰吗?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真的吗?那饿了要喊佣人给你准备饭菜,不可以绝食!”辰辰语气郑重地说道。
宫以沫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心情却轻松了不少,“宝贝,我没有要绝食,你别担心。”
“那就好。”
等辰辰的脚步声离开后,宫以沫的神色间却划过一丝怅然。
她说不清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
然而没等她焦虑多久,就在她将脑袋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却被人轻轻打开,宫以沫都没听见脚步声,就被庞大的身躯从身后压住。
熟悉的气息袭来,陆言清从身后搂住她的纤细腰肢,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地问:“心情不好吗?”
宫以沫闻言心头微动,“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是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你处理吗?”
自从陆言清回来后,陆震就彻底从位置上下来,悠闲地在家品茶休息,将一切问题都抛之脑后。
这就苦了陆言清,不仅要为了婚礼的事情忙碌,还得处理公务,两边连轴转,每天都到半夜三更才回来,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
一想到陆言清这么辛苦,而自己却还在莫名不安苦恼,甚至产生了逃婚的想法,宫以沫心中就愧疚万分。
“我夫人都心情不好了,我哪有心思处理公务。”陆言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格外宠溺。
宫以沫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更加愧疚不安,她忍不住小心翼翼道:“陆言清,我嫁给你,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陆言清闻言眸光一暗,他撑起身体倒向一旁,将宫以沫牢牢地拥入怀中,嗓音低沉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宫以沫张了张嘴,却有些羞于启齿,只能转过身来,将脑袋深深埋进陆言清的胸膛,声音软糯道:“我没事。”
只要这样靠着对方,她就能汲取力量。
陆言清却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眸光幽深,声音磁性地循循善诱,“宝贝,告诉我,你在不安什么?”
见她神情慌乱,却抿紧唇瓣,陆言清接着哑声道:“是我让我没有安全感了,对吗?”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宫以沫慌忙摇头,“我为什么不知道,一旦知道婚礼将近,我脑海中就会想到跟你分离的那场车祸,那不是一场意外,我后来隐约看到一个人影,那是宫若欢!她想要致我于死地。”
听到这话,陆言清的眸中顿时划过一抹阴冷寒光,他语气温柔地安抚:“我知道,我会让她尝到代价。”
“你知道?”宫以沫讶异地凝视着对方。
“当时一心只想找到你,没有去深究。”陆言清神色幽暗,“后来很快就查出来了。”
宫以沫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太疯狂了,这次知道我跟你要举办婚礼的消息,说不定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我很不安,我害怕别人来拆散我们。”
她说着又往对方怀中靠了靠,神色有些恍惚道:“还有很多,我怕别人知道我的过去,会令你陷入不好的境地;我怕有一天,辰辰的生母会出现,把他夺走;还有很多害怕的事情,可我最怕的,就跟你分开这件事。”
陆言清心头一阵触动,他伸出大手包裹中宫以沫的掌心,眼中划过一抹疼惜,“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
宫以沫知道,彼此经历过生死,照理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一旦临近婚礼,那种不安和恐惧就会冒出心头,根本没法控制。
“有件事,我本来打算婚礼当天告诉你的。”陆言清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跟辰辰有关。”
宫以沫闻言心头一紧,她陡然间从床上起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慌乱道:“难道你找到了辰辰的生母吗?”
陆言清没有默认也没有反驳,而是眸色幽暗道:“也和你有关。”
“什么?”宫以沫睫毛轻轻颤动,心尖隐约升起一股奇妙的预感,仿佛有什么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近。
陆言清那双黑曜石般的眸中闪过一抹细碎流光,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宫以沫身上,那样的眼神,仿佛能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沉默了良久,他终究还是带着一丝忐忑地开口:“当年那个害你未婚先孕的男人,是我。”
宫以沫神色呆滞,大脑有一瞬间完全陷入了当机状态。
陆言清却一鼓作气道:“在帝都酒店,你被下药后误入的那个房间,是我的房间。”
宫以沫震惊地瞪大眼睛,眼中水汽氤氲道:“那辰辰他……”
“他机缘巧合被我捡到,是我的亲生儿子,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陆言清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诉说着真相。
“不、不可能的,那孩子当年明明已经被……”摔死,后面的话宫以沫没法说出去,已经哽咽出声。
“他是我们的儿子,福大命大,受到庇佑回到我这里,多年后又把你带来我身边。”陆言清的脸上渐渐扬起了一抹笑容,“你们是命运赐给我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