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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见佳佳脸颊薄红,往下看着他紧紧拉着别人小姑娘的手,微微一愣,也并没有就此放开手,“冰室地滑,我拉着你吧。”
“我们有婚约在身,就算是被人看见也无妨,你……你放心,我不会轻薄了你的。”太子看着冰室外面,他觉得心中打鼓,甚至连看佳佳一眼都不敢。
感觉着手掌心传到的温度,蒹葭默默地点头。太子的身体并不好,体温比常人的低,可就这温温的体温却好像火苗一般,在她的心尖烫了一下。
让她向往又恐惧。
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心情,疑惑地抬眸看去,就见太子的耳廓通红。
哎呀,太子这是害羞啦。
蒹葭脸往貂绒里缩了缩,偷偷笑了笑,这也正常啊,毕竟太子是被她美貌迷惑的人。男子心仪女子的手,害羞得耳尖通红是必要程序。
拉着她往前走的太子想到方才脸红得像水蜜桃的佳佳,嘴角往上翘了翘。
唉,小姑娘害羞了,那他如此孟浪是不是不好?
心里是这么想,可他抓着别人的手一点没松。
“天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被众人簇拥着的长公主,站在长廊上捂唇惊叫道。
太子望去,见是永昌长公主,作为长辈,遇见了便要去问个安。
“姑母。”
永昌长公主淡然地受了太子的礼,“大雪天的,太子你身子不好,不在东宫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姑姑说你,你父皇那么紧张你,你就别给他添乱了,好好在东宫养着病不挺好的么。”
太子平静地说:“太医说,孤的身子还没有到一点冷都受不住的地步。”
蒹葭感受到太子手忽然地用力,蓦地抬头。
太子很在意外人说道他的身体状况,这件事还是她与太子成了搭伙吃饭的饭友才感受到的。
太子身子不好,但并不是个随时就会没命的病痨鬼,他不喜欢别人把他看作是一个易碎的物件儿,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吃。
蒹葭直觉太子有些生气,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长公主虽然嘴贱,但终究是他的长辈,所以这些事还是让她这个还没进皇家门的人来干。
太子一顿,回眸看去,就见佳佳淡然一笑,说:“姑姑,您这是刚从陛下那里来的?”
“还未曾去拜见兄长呢,”长公主听见蒹葭毫不犹疑地叫她姑姑,脸微微一僵,乡下来的果然是乡下来的,脸皮真是厚。
永昌长公主傲然地微抬着下巴,慈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福安郡主,她的福安可是富贵堆里长大的,可比这个穷酸女高贵多了。“我们福安也长大了,本宫想让兄长给我们福安指个婚。”
福安郡主直勾勾地看着太子与蒹葭紧紧相握的手,根本没听清长公主在说什么。
福安生得娇小,柔弱似水,特别像是蒹葭前世看的苦情戏女主角。
永昌长公主秀眉一皱,推了推发愣的福安。
福安猛地回神,慌张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她看着太子两人,不赞同地摇摇头:“太子哥哥,这里是皇宫,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便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有伤风化。”
她见太子仍然不松开蒹葭的手,咬了咬唇,说:“苏姑娘,难道你没有读过《女诫》吗,一个清清白白姑娘家竟可在外与男子如此亲密,”她拿起帕子掩面道:“真是羞煞人也!”
“……”
蒹葭:这姑娘脑子是不是有病病?
“郡主,我与太子有婚约在身,满京都都知道的事情。不是私相授受,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福安郡主放下帕子,说:“话虽如此,可你的成亲对象是大晋太子,作为未来的太子妃,你象征着大晋。应当以身作则,做大晋女子的典范才是。”
蒹葭:……大晋朝什么时候不靠国力,竟要靠她一个女子代表了?又不是前朝。
永昌长公主赞赏地点点头,然后不满地看着蒹葭,挑剔道:“福安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女子以贞静为美,你切莫再做这种不自重之事。”
嘿,我的刀呢?
咋她与太子手拉手关她们啥事了?
还有牵手是两个人才能进行的活动,怎么啥事就往她身上推。不自重的是她,是她硬拽着太子的手不放行了呗。
在她跟前做出一副为她好的真心模样,不过是想在她身上体会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优越感罢了。
“长公主……”
“姑姑慎言,”太子与蒹葭一起出声,他低头眼眸依旧温和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处于暴躁边缘的蒹葭瞬间安定下来。
“姑姑,”太子抬眼看去,眼神的温和散去,留下的只有漠然的冰冷,“佳佳的太子妃之位是父皇亲封,是孤的太子妃,不是你公主府的人。姑姑想要教训人,还是回你的公主府吧。”
“太子你说什么?本宫是在帮你教训你的太子妃。”永昌长公主傲气惯了,就算是在未来储君面前,她也不愿意低下自己的头颅。
“长公主也说了,是孤的太子妃。孤的人,什么时候轮到长公主来教训!”
见太子连“姑姑”都不愿意喊,永昌愣住了,太子怎能对她如此不敬。
福安郡主见太子真的生气了,抱着长公主的手,忙道:“太子哥哥别生气,母亲也是关心你呀,她是为了你好,并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