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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桐有些晕乎,对他的包容度再次有了崭新的认知。她又忍不住瞄了他几眼,愉快地下了结论:这张脸又冷又硬,还常年没有多余的表情,可不就是棺材脸?
赵小桐弯了弯唇。
她牵住昊昊的小手,带他回房时,心情都飞扬了起来,给昊昊讲完故事,她才给赵母打了个电话。
赵母之前每晚都是在学校待到快十点才回家,自打赵父出了车祸,她才养成早早回来的习惯,因为睡得晚,这会儿还没开始洗漱。
赵小桐将自己开始上班的事给赵母说了一下。
“这么快就开始上班了?前天不是还在投简历?”赵母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又开启了审问模式,“去的什么公司?环境复杂吗?同事呢?好相处吗?老板怎么样?不会苛待员工吧?”
赵小桐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脑壳疼,她按了一下太阳穴,无奈道:“妈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好?我今天才开始上班,好多事也不是头一天就能知道的,您就放宽心吧,不用太操心,真没啥好担心的。”
赵母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小情绪,语气严肃了些:“如果你不是我女儿,谁爱瞎操心?你没了记忆,也没有跟外人打交道的经验,工作上还是要多听瑾寒的意见才行,他对你这个工作什么看法?”
赵小桐又有些郁闷,很烦她妈事事拿顾瑾寒说事,就仿佛他就是万能的,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给你打电话,你又提他干嘛?”
赵母最怕的就是他们感情出问题,这会儿眉头都拧了起来:“我怎么不能提他?他是昊昊的爸爸,我问一下他的想法怎么了?你如果能像他这么优秀,妈也不至于总担心你,只是提他一句,你就不高兴,瑾寒是欠了你的是吧?你不乐意听,我还懒得跟你多说呢,你把手机给他,我亲自问他。”
赵小桐皱了皱鼻子,嘟囔道:“真怀疑谁才是你亲生的,每次训我跟训孙子似的。”
“怎么训你了?不就多问你几个问题?你没有任何经验,还不许我多叮嘱一下?”见她语气严肃,赵父在一旁,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
赵母想到她曾抑郁的事,语气窒了窒,这才稍微和颜悦色些:“好了,刚刚是妈妈语气不对,我也不是在怪罪你,这不是担心你工作不顺利吗?”
赵小桐难得见妈妈态度这么软,一时也有些别扭:“我刚刚也没有怪妈妈的意思,我知道您关心我,这不是想让你不要那么操心吗?”
恰好顾瑾寒上了楼,赵小桐连忙道:“那我把电话给瑾寒了。”
顾瑾寒已经朝她走了过来,因为她脱口而出的“瑾寒”,他眼眸微微加深了颜色,赵小桐根本没注意自己的称呼。
她将手机递给顾瑾寒后,就去了浴室。
顾瑾寒简单将嘉阳工作室的情况给赵母介绍了一下,最后道:“有我在呢,桐桐不会有事的,就是一工作,会忙一些,昊昊估计会有意见,等周末去了您哪儿,您劝劝昊昊,昊昊最听您的话。”
顾瑾寒三两句就安了赵母的心,挂掉电话前,赵母还笑道:“昊昊一向乖,能有什么意见?她如果天天不着家,昊昊有意见也正常,你也别太惯着她,这丫头从小到大鬼得很,专门看着人脸色行事,你但凡纵容一下,她就蹬鼻子上脸。”
这话赵父听得有些不是滋味:“行了,你也别总说那些有的没的。小桐多大的人了,不要面子的啊?这话被她听到了一准儿不高兴。”
“我又没说错。”赵母挂了电话后,还跟赵父念叨了一番她小时候的事,“我说她几句怎么了?她小时候让人省心过吗?”
赵小桐小时候瞧着很乖,其实心里主意却很大。她受姨妈的影响也喜欢音乐,当初第一个古筝老师,还是姨妈给她介绍的。上学后,因为心思都放在音乐上,她学习成绩就很一般。
老师也说她聪明是聪明,就是不肯下功夫学。
赵母拿学古筝和钢琴的事威胁着她,她才肯踏实学一下,成绩有点起色后,立马就又松懈了,小时候赵母对她恨铁不成钢就是嫌她太懒散,哪段时间盯得紧了,她才肯真去努力。
但是他们又那么忙,哪有功夫天天盯她学习,稍微一放松,她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成绩就能掉到中等去。
初中入学考试时,也只是勉强考了十几名,赵母嫌她不够用心,一怒之下,停了她的古筝和钢琴课,她扭头月考就考个倒数第一回 来,成天跟人作对。
赵父却很客观:“总提过去的事干嘛?她小时候多乖,也就学习让人操心一下,再说她之前也不是不努力,就是对学习没兴趣,因为不喜欢,学起来觉得痛苦,才抗拒,说到底怪我们没培养出她对学习的乐趣。”
赵母其实也曾反思过这个问题,只是不太愿意承认是自己的教育有问题:“以前也没见你提醒过我,现在又马后炮,早晚了。”
赵父总结道:“晚什么?她文化课虽然不够出色,还不是以第一的成绩考入了音乐学院?已经很厉害了,她现在也长大了,咱们还是少操点心,多给她点空间。”
赵母甚少被他数落,心中自然有些不痛快:“我是为了谁?万一她工作的地方,有之前认识的人或者再发生点不愉快,让她回忆起那点事,我能不担心吗?瑾寒都说了她失忆的事,很可能是受了刺激,你让我怎么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