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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是做了什么猥琐的梦。
谢蔷紧紧抿住唇,坚守住最后一线阵地,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
柳明修的吻逐渐下移,从她的嘴唇,下颌,再到她的颈脖,“老婆,你好香……”
领口扣子被松开的时候,谢蔷脑袋一炸,一巴掌挥在他脸上:“柳明修,你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是么?你对你每个前女友都这样么?好马不吃回头草听说过没?你这种人下辈子投胎是要去做乌龟王八蛋的!”
“……”
柳明修脸上挨了一巴掌,这才真正醒了。
视野缓缓从模糊中聚焦,清醒,直到最后一丝朦胧褪去,谢蔷带着嘲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半张脸火辣辣地疼。
柳明修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梦里的谢蔷格外主动,温柔地抱着他,对他撒娇,跟他说要老公亲亲。
柳明修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赶忙就把自己往上送。
常言道,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柳明修真是飘了,连这种梦也敢做。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母夜叉,抬手就是一巴掌,当初他就该拦着她不让她去学柔道,这大大增加了日后家暴的可能性。
柳明修脸上疼着,没了刚才亲热的劲儿,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毫无诚意地说:“不好意思,刚才做梦。梦错了人,搞错了对象。”
谢蔷气结,连呼吸都喘不匀了,“你恶不恶心,把我当成别人?”
柳明修在镜前脱掉上衣,露出整片男生紧实的脊背和精瘦腰身。
他回头朝她笑:“女朋友太多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谢蔷一个枕头摔过去。
这人真是太他妈不要脸了。
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喜欢上他?
谢蔷巴不得当即穿越回去,狠狠给十六岁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谢蔷在浴室里擦身换衣服,后悔之心与日俱增。
如果早知道柳明修是这副德行,她不如不要回来,就让她待在洛杉矶那个鸟不拉屎的别墅庄园里每天放放羊,数数牛,日落西山的时候吹着蒲公英荡秋千,等待第二天太阳继续升起,一日复一日,到老,到死。
总比现在这样好,每天受着内心的谴责,还要受柳明修这个王八犊子的气。
谢蔷脱掉上衣,站在镜前打量自己。
身段纤瘦得过分,甚至有些嶙峋了。一米七三的身高,体重还不到一百。
而这已经是两年以来,她最好的状态。
两年前沈文清刚接手成为她主治医生的时候,她整个人简直可以用骨瘦嶙峋来形容。
脱了衣服身上就只剩下一把骨头,还得了厌食症,每天吃什么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来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起来当风筝放。
后来在沈文清的帮助下,抗抑郁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她逐渐恢复了食欲。但那段时间身体损伤太大,各方面机能不是一下就能调节好的。
谢蔷抬手把长发挽起,透过镜面,看见自己腕上深浅交错的伤口。
吃完早饭,谢蔷不顾医生劝说,执意要出院。
护士拿来的药物和针水无一不被她拒绝。在洛杉矶那两年她几乎天天把药当饭吃,导致她现在看见药丸就觉得反胃。
早上柳明修得回趟学校,谢蔷赶在他回来之前办好离院手续,联系了自家司机,打算走个悄无声息。
刚到医院门口,她正埋头给司机发定位,眼前停下一辆黑色保时捷。
看车牌号,是平时接送柳明修放学的那辆。
后座车窗降下,柳明修一身校服,挑眉看她:“想跑哪儿去?”
谢蔷不乐意见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她把手机扔包里,没好气地应:“回家。”
柳明修说:“你昨天才动完手术,医生让你留院观察三天,没听见?”
谢蔷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你要是清楚能大半夜的把自己作进医院?”柳明修又气又好笑,“你是不知道自己从小肠胃就不好?夏天多吃两口西瓜都能进医院的人,你看看你那天晚上在家吃的都是些什么?酸辣粉、炸鸡块、南瓜饼、酱汁鸭脖和香辣大螃蟹……你要想自杀就早说,别浪费医疗资源。”
谢蔷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那只是个意外,行么?”哪有人吃酸辣粉炸鸡块南瓜饼酱汁鸭脖和香辣大螃蟹自杀的,要自杀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柳明修看她毫无悔改的样子,直直盯了她三秒,“谢蔷,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一过了十六岁就得注重保养。你今年都十九了,没几个月就二十了,过了二十就意味着你开始奔三了,你一个即将奔三的中年少女,还真拿自己跟那些十六七岁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比呢?”
谢·中年少女·蔷:“……”
谢蔷万万想不到,自己年芳十九,正值大好青春韶华,居然成了他口中即将奔三的中年少女。
谢蔷冷眼相待:“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表达你对中年少女的关怀,对中年少女余情未了,企图死缠烂打的意思是么?”
柳明修翕了翕唇,还没开口,谢蔷一声凉笑,“柳明修,希望你还记得,当初你亲口说过,吃回头草的人是要变成王八的。”
柳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