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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个年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玩这么狠,第几个被你吓到的了?”
汪释笑,推开身边的美人,拍拍身边的座位,让梁月坐下。
“你这场子都是什么人,一个个,玩不起别出来玩。”
梁月点烟,抽了一口,烟雾像进了眼,一片都是迷离模糊。
“你以为一个个都是蒋泊舟那样的怪物,今晚泡吧,明天考高数?即便是蒋泊舟,也修身养性很多年了,小姑娘,别仗着自己年轻,悠着点。”
汪释的手要搭上来,被梁月拍开,悻悻缩回去。
“小太子也年逾三十,怎么还在这里浪荡无依?”
汪释一嗤,“这不是为了你嘛,没我给你找场子,你能这样潇洒?‘有事小太子,无事蒋泊舟?’嗯?”
“还是你最够义气。”梁月乐了,伸手勾住汪释的肩膀,这才终于有了点笑容。
“你跟蒋泊舟怎么回事?不是多年修成正果?怎么又闹掰了?为了什么呀?为了那个谁?谢家那个甩手掌柜?”
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里有什么修成正果?老话说得好,无不散的宴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梁月将他推开,口中叼着烟,伸手去摸桌上的玻璃杯,铲了五六块冰装进去,随意摸了瓶酒倒了半杯,一闻,威士忌,也不赖。将烟夹下来,吐一口烟雾,喝一口酒,杯子端在手中晃。
“哎,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谢泽霖了?他还算是个会玩儿的,什么时候该喊他出来一趟。”梁月说着将烟重新叼回唇间,伸手把桌上的手机摸过来,一翻记录,笑了出来,“完了,上回他发微信给我,连发了四五天,我都没回。这都大半个月了。怎么办?”
汪释的手搭上来,另一只手将梁月手机捏起丢开,抓过桌上的一杯酒跟她的一碰,“劝你一句,男人嘛,无论怎么花,见不得自己的女人跟自己一样。你不就喜欢一个蒋泊舟,我看啊,你不如收收心,遂了蒋泊舟的心意,你开心他开心,皆大欢喜,不挺好的吗?人活着,图个乐,互相这么折腾没必要!”
梁月偏头看他。那双眼带着笑,却冷得如同刺骨寒风,叫人寒毛倒竖,打心底里悲哀,融进她眼里去。
“揣着糊涂装明白,就剩这一张嘴,你说得倒是很轻巧。换你来,赶紧收收心,找个好人家回去相妻教女,怎么样?”
汪释摸摸鼻子,当真思索起来,张口刚想要回答,却听见前头一声轻轻呼唤,带着怯。
“梁月姐姐?”
卡座上的两人同时抬头往前看,小姑娘,头发烫了卷垂下来,浓妆艳抹,卫衣往下黑丝袜。梁月挑眉,喊出来人的名字,“覃勤?”
汪释的眼神在覃勤身上转了转,手还没有离开梁月的肩头,笑得痞气:“你签的那个作者?那个,导.火.索?”
梁月一声没吭,把手上的酒杯丢在桌上,耸耸肩膀,顶开汪释的手。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下个月才成年吗?你怎么进来的?”
一连三问,叫小姑娘哑口无言,光线昏暗,都能看到她脸颊通红,手指揪着衣角,浑身上下写着无措。
汪释目光没离开覃勤的脸,嘴角勾起,笑得越来越欢,伸手一拍梁月的肩膀,“你别这么凶嘛,你看,这都吓到别人小姑娘了,来,小姑娘来叔叔这里坐下。”
梁月一脚踹在汪释小腿上,“去你的叔叔。”
汪释揉了揉小腿肚,呲牙咧嘴。他又怎么了?他比覃勤要大上十岁,这声叔叔,他还担不起吗?
梁月站起身来,将旁边的大衣拿起来穿上,绕过小桌,走到覃勤身边,“我送你回学校。”这面说着,手已经从大衣里摸出手机,叫了滴滴。
覃勤低眉顺眼,扁着嘴巴,轻轻“哦”了一声,怯怯瞧了梁月一眼,又说了声:“我错了,梁月姐姐。”
“你错了什么呀?她又不是你监护人,老妈子一样!”汪释还在后头添油加醋,梁月眉毛皱起来,回头瞪他,他还不知悔改,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把覃勤拉过去。
覃勤一慌,连忙把汪释的手拍掉,去扯梁月的袖口,“我错了,我跟朋友来的,本来就要回去的了。”
梁月拍拍覃勤的手,“行了,跟你朋友说一声,我送你回学校,彭大零点门禁,你再不回去,就赶不及了。”
汪释还要上来凑热闹,梁月抬脚就是一踹,被他笑着躲过,再没有上前。覃勤摸出手机跟朋友发语音说再见,跟着梁月走出酒吧。
外头风冷,所幸梁月叫的车很快就到,两人坐进车内,车门关上,覃勤揉着手指尖,感受着指尖慢慢回温,酸酸麻麻的。
梁月一直没说话。覃勤偷偷看她,手指揪着衣角,嘴巴努着动,话不敢出口。
梁月笑,“我没生气,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你还没成年,来酒吧不好。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妈。但是,下次不许这样了。”
“真的吗?我保证,不会了。”
小姑娘乖巧,真把她的话奉为圣旨,摸着心口保证。
梁月笑了笑,倒问她,“喝了什么?”
“本来想点血腥玛丽的,酒吧问我是不是第一回喝酒,然后给我推了性感沙滩。”覃勤挠挠头,“还怪好喝的。”
“嗯,那酒保不错。”
小姑娘见梁月心情好,大着胆子又问问题:“我看见你在吧台喝酒了,太飒了吧!你第一回去酒吧的时候,喝的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