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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还有一个!”穆铁再一声,苏湘玉再一脚油,就把后面一个混混给撞了老远。
等她再把车开到路上的时候,路边全是伤员,韩慎正在骂人,公安正在捆人。
路边全是给她撞倒的,给公安制服的,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混混们。
“叫你们多派人手,我们都说了流氓特别多,十个八个的铐子都不够用,开玩笑吧,你们就拿一个铐子?”韩慎一边给公安接着绳子,一边骂说。
公安好像也没想到会有十几个流氓团伙作案,带的铐子不够,正在忙着用韩慎带来的绳子捆人。
而就在这时,陈金突然失声就是一声惊呼:“我没看错吧,那是叶向东?”
苏湘玉和三个孩子同时回头,就看见叶向东骑着一辆二八大杠,正在路上飞速的往前跑着。
两边都是苞米林,就这么一条路,他边跑,还边在喊:“都他妈给我让开!”
转眼的功夫,自行车就从苏湘玉的车旁边越过去了。
然后,在所有公安的围观中,叶向东俩手撒开把,就那么在车上,砰一声,开了一土枪。
“叶工,不能乱开枪!你怎么又乱开枪啦!”陈局连忙说。
叶向东一脚支停了自行车,回头笑着说:“没人,我打的是一只兔子。”
打兔子?
那还行,陈局掉了点头。
但是随即,陈局的脸就又变成苦瓜了。
因为就在叶向东扔了自行车,帮着陈局他们捆人的时候,从苞米林子里钻出一个拖着一条腿的男人来,慢慢举起自己的双手,然后,就给公安们跪下了。
这个男人个头特别高,脸特别黑,一双手特别特别的大。
苏湘玉虽然这辈子没见过他,但是却记得他。
这是第一世,逼迫徐文丽嫁给自己,并且生了好几个孩子的那个男人。
真是没想到,他的一条腿给叶向东打折了。
腿折了之后,他应该是怕苞米林里还会有冷枪,给吓出来的。
“小苏同志,你们边城怎么这么乱,这么乱的地方,于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个适合他们生长的环境。”陈金终于缓过来了,摇开窗子,喘着粗气说。
要说起这个,苏湘玉觉得,自己必须现场教育,教育一下这个活到四十多岁,当了大干部,但是还没活明白的男人。
“你知道我爱人叶向东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吗?”她说。
陈金深吸了口气说:“我听说他当兵了?”
“他是化工厂的工程师,但是,我估计你也看出来了,今天在这片苞米林子里,是一帮子流氓混混想对着个姑娘耍流氓,对不对?”苏湘玉又说。
“对是对,但这是你们边城的治安问题,应该问公安的责任。”陈金说。
得亏他系着安全带,要不然都要碰死在车里了。
“如果我们都想着出了事问责谁,却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都漠不关心,那么,有一天你自己出了事情呢?如果是你爱人,你女儿被人耍流氓了呢,你觉得那是问责公安就能解决的事情吗?问责能解决一切吗?”苏湘玉紧接着反问。
陈金听苏湘玉说起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心里很不高兴,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对。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您是拿我当知己,才说起韩慎所面临的困境。但是,您虽然不管放款,可是,看着事情发生却不管,您连匹夫都不如。”苏湘玉说。
陈铜是应声虫:“匹夫不如!”
陈金摇了摇头,没说话,当他笑话韩慎的时候,没想过粮库晚建起来一天,粮食就装不进去,很可能会发霉的问题。
而就在这时,叶向东扔了自行车,朝着苏湘玉的车跑过来了。
陈金和苏湘玉,也就终止他们的话题了。
叶向东可谓又惊又喜。
惊的是,苏湘玉来这儿他完全没想到。
喜的是,当初他和公安计划是在城里抓捕那帮混混,但是混混特别狡猾,居然临时改了地点,要在苞米林子里强.奸文丽。
逮捕就得有证据,要证据就必须跟着他们,直到他们意图犯罪为止。
苞米林子啊,钻进去一个人,方圆七八公里,谁他妈能找得到?
但是,偏偏苏湘玉开车出现,吸引了混混们的目光。
要没她的汽车吸引那帮混混,估计今天至少要跑掉四五个,就因为她,十几个混混居然给公安一次性全端了。
上了车,也不知道后面有人,叶向东定睛看了会儿苏湘玉,喘了粗气说:“操他妈的,看见刚才给我打断腿的那个家伙没?就是他带头,带着一帮子流氓准备欺负文丽的,而且,他还准备把文丽卖到很远的地方去,可惜啊,只打烂了他的腿!”
叶向东这种人,爱憎分明,嫉恶如仇,而且有的是本事。
刚才那一枪,他虽然说自己是在打兔子,但其实他就是故意开枪打的人。
这事儿要认真追究,他是要坐牢的。
苏湘玉连忙挤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偏偏叶向东还是没看后面,厚颜无耻的,脸湊过来了:“怎么,我几天没回家,你想我没?”
不过,话才说完,他一转身,就看见陈金坐在后面。
叶向东跟陈金虽然认识,但是并不熟悉,而且记得父亲叶清河说过,这个陈金的心思特别深沉,特别善于运用政治手段,这时候才知道苏湘玉为啥要跟自己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