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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忙着暗算人。
他新到了兵部,要适应,要熟悉。
时间一耽搁,两个月就过去了。
如若按他在船上的计划,六月初提亲,到了现下九月,只怕都已经成亲了。
世事无常。
如今他还没有拥有她,她一忙完买卖上的事,就又想着要相看美男子。
他不算美男子吗?她同一个美男子当邻居,却要舍近求远!
灯烛昏暗,她那样趴着,微微侧着脸。只这样看过去,也能发现她的消瘦。
刚回京城头一个月,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在她那一场商业大战里,又给折腾了进去。
此时她微微蹙了眉,声音腻的似猫儿一般,细声细气道:“阿娘,我口渴……”
他起身倒了热水,待吹温了,方搂着她颈子细心喂进去。
她似喝了怎样的琼浆一般,口中滋砸有味,连饮了两杯,方冷不丁道:“好酒,好酒。”
他的一颗心倏地便软了下来。
此时她躺在他的榻上,枕着他的枕头,睡的一派安然。
他喃喃道:“怎地就那般没心没肺呢……知不知道我夜夜都睡不好……”
她却迷糊中搭上了他的话:“睡不好怪谁……让你同时喜欢两个男人……”
他嘴角一弯,一只手便抚上了她的脸,轻声道:“我何时喜欢过两个男子,我只喜欢……”
他的手弄的她脸颊痒痒,她一把拽开他的手,依然糊里糊涂的续道:“……只有我……我才喜欢一个男子……”
他的心一提,跟着她的话音问道:“你喜欢哪个男子?”
她便嘟了嘴,又过了半晌,才喃喃道:“自然是……有钱的……”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轻声道:“我有钱……”
她不知听到没听到,过了几息又道:“不能长胡子,长胡子显老,谁要你……”
他一摸下巴,几日忙碌,真的长了胡茬。
外间风声更烈。
书房里一瞬间便似入了冬。
她躺在榻上抖了抖,又抖了抖,没头没脑的问着:“阿娘,玉哥哥不是说要送煤来?”
他看着她一脸糊涂相,心里有些气恼,问出的话便添了几分冷意:“什么玉哥哥,是不是罗玉?”还要趁醉回味童年?
她的醉话便沾染了几分得意:“阿娘莫舍不得,我们有银子。昨儿那冤大头,给了我一片金叶子……”
她又抖上一抖,闭着眼睛拉着他衣袖:“冷,阿娘一起睡……”
他立时觉着这是圈套。
自她发现他诓骗了她,她哪里能容他近她的身?
偶尔有时候她近了他的身,等她自己反应过来,还要倒打一耙,说他趁机占便宜。
他知道她诡计多端。
这回她打击竞争对手,就让他大开了一回眼见。
按他这个大男人的一贯做法,最早先就该因逃税的事情将那几人直接投进牢里。
然而她所做的,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那几个人的结果,也比他出手,要惨的多。
最后还要反过来同她合作,帮着她赚钱。
可见女子是不能轻易惹的,尤其是他面前此人。
他的心里打着鼓,她的手却更加的伸长,摸到了他衣襟上,语声软软着呢喃:“阿娘,冷,冷……”
下一刻,她自己便主动的投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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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呦呦鹿鸣(二更)
昏黄烛光里,芸娘趴在殷人离怀里,一只手顺势摸上了他的胸膛。
浓浓酒气里,她呢喃道:“阿娘,莫出家……平了,穿不了胸衣了……”
顺势,她便捉了他手,主动的,自然的,并非他引导的,放在了她心房上,柔柔道:“我能穿胸衣,你不能……要还俗,还俗当女人……”
掌中柔软的仿似晚间的风。
他的身子一颤,只觉着,今晚怕是要闯祸。
似这般发展下去,她明儿便该持刀捅向他。
她的心极狠,一刀两窟窿的事情,她做的出。
他在本心要让他好好回味一番温香软玉之前,倏地将她放在了床铺上,一步从床榻上跳下。
直到同她相距了好几丈远,他方抚着如擂胸膛,瞪着榻上的少女,喃喃道:“这般轻易放过你,我是不是傻……”
他长喘几口气,扬声同门外侍候的阿蛮道:“去李家,请李夫人过来。”
外间极快的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他将手上抱着的厚被子盖在她身上,急急迎了出去,抱拳低声道:“婶子,芸娘许是酒醉进错了门,如今在书房里歇息。”
李氏抚着胸口道:“可急死我,左等右等不见她,竟然来叨扰你。”
她忙忙迈进书房,便想将芸娘搀扶起身。
然芸娘却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大力,奋力挣扎着:“我不去……不去京城……他们坏……欺负我们……”
她在酒醉中也是一脸的绝望,眼泪珠儿不由得便扑了一脸。
李氏听她的酒话,心里起了酸楚。现下要再将她抱回李宅,便依然要同她撕扯。
他忙忙劝道:“婶子莫急,便让她睡在书房,等明日醒了再回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