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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这么喊的是宋童。她虽然胆子小,但看到好闺蜜哭得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还把嗓子哭哑了就来了无限底气。正好撞见这一幕,拉着季桃就挤进记者堆里。
媒体眼尖,望着两个小女生感觉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毕竟其中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生气急败坏瞪着时贺,另一个长得清纯动人,却没底气些,虽然化着妆也掩饰不住气若游丝的苍白,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红红的,轻轻颤抖几下睫毛,飞快看了眼时贺便埋下头去,眼里仿佛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镜头迅速对准她们俩。
宋童没见过这种架势,喉咙里的话是“你这么欺负我闺蜜你还是人吗!给钱!”,但说出口话是:“你,你你欺负谁呢……”
“请问女士,您跟时先生是什么关系?”
“你们认识时先生?”
“时先生欺负你们了,为什么欺负你们?”
季桃以为她不会再跟时贺遇见了,但这样的相见场景不是她所愿意的。无数镜头和话筒怼着她,她无所适从。
媒体又转而询问时贺:“请问时总,您认识这两个小女生吗?”
季桃心一颤,下意识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时贺视线只是很短暂地从她身上挪开,语气淡淡:“不认识。”
“那她们为什么会冲到这里来找您?”
“路人吧。”他说完坐进车厢,不再接受媒体任何采访。
季桃僵在原地,天阳底下的她浑身都是冰冷的。
何束文在应对媒体:“可能是时先生的车无意剐蹭到这两位女生。”他回头招呼被电话叫过来的保镖,“把这两位女士带到接待室。”
季桃浑浑噩噩。
宋童挽着她手臂骂骂咧咧:“狗男人,渣男!呜呜都怪我胆子小,我明明不怕他的。”
是的,哪怕来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正见到时贺总觉得强势而压抑,他身上有股不容人质疑的气场,一见到就想怂。
季桃和宋童被带到一间接待室。
她想起刚才在出电梯时看到的楼层平面图,这层五楼不是时贺的办公室,甚至连时氏集团重要的办公厅都不算,这里只接待普通来访人群。
女接待给她们端来热水,也许场合并不隆重,接待也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他好无情。
这是季桃此刻内心的声音。
宋童说:“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来了,妈的时贺渣男,做的真绝!”
“来都来了……”季桃紧攥着毛衣袖子,忍忍吧,别跟钱过不去。
时贺正从总裁办公室里下来。
他的办公室在30层,他没想把季桃带到他的领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专属电梯直下五楼,何束文道:“需不需要我去就好?”
时贺没开口。
他知道季桃来干什么。
她没钱了。
他们到了接待室,保镖将门外无关人员清场,何束文也喊:“宋小姐,麻烦您跟我到隔壁等。”
宋童不想走,何束文跟保镖走到她身前:“去喝杯咖啡吧。”
季桃安静坐在沙发上,样子落寞,孤零零的。
时贺在对面坐下,长腿交叠,一身挺括的高定西装,手指交握,像跟她谈判。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对方,季桃移开视线,努力做出已经对待感情无所谓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找我?”
季桃酝酿许久才维系淡定说:“我想之前为你花过的钱你应该还我。”
时贺颔首:“嗯,那两千万够么?”
季桃手指揪着衣袖。
时贺等她答复,她安安静静的,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巨大的尊严打击——迫于贫穷开口朝他要钱。
她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外套,里面也是一件套头毛衣,他这才发觉她似乎很喜欢穿毛衣,曾经相处的短暂日子里她的确每次都是穿着毛衣的,上次没钱了也不忘出门买了一大袋毛衣回来,她似乎很钟情毛线针织类。此刻,她小脸埋进毛绒绒的外套里,微微垂头的角度,她五官的小巧精致被完美勾勒,但就在昨天,他还记得她惨兮兮哭出一个鼻涕泡。
时贺总能一眼将人看穿,知道她屈辱也憎恨着他不好开口,耐着性子:“不够我再加一倍……”
“够了。”她说,“谢谢。”
时贺起身:“好的,我助理会安排好。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走出接待室。
季桃听着这道消失的脚步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但她没资格再哭,多不值得呀,她想坚强起来,就忍这一时,有钱了以后才有底气。
何束文进来帮她办理这些手续。
宋童原本也要进来,但看到时贺被保镖拥簇着离开的飒飒身影顿时来了气,她冲到时贺跟前。
保镖要来拦她,被时贺抬手制止。
这是最后一次见,时贺打算给季桃的朋友一个面子,毕竟伤害她不是他最初目的。
“大渣男狗男人,你知道桃子为你都付出了什么吗?她欠了一屁股债!”
时贺睨着宋童,对“狗男人”这三个字十分厌恶。
她欠的一屁股债不过几万,他刚刚已经全部还完了。/公/众/号/小/甜/宠/文/
“她为了你去卖衣服你知道吗!她没安全感,穿毛衣就是她的安全感!每件毛衣都跟她命似的,我都不能蹭来穿,但她为了你竟然把毛衣挂到咸鱼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