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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正说到这里,两人都看到从身后开过来的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
林小谷看到驾驶座端坐的男人,在那股冷飒的眼神下很识趣地跟季桃说了“再见”快步走出医院大门。他下巴刚刚恢复啊,他现在是看到时贺就怂。
季桃透过车窗看到了开车的男人。男人脸色沉静,修长手指握着方向盘,稳稳在她身前停下。
果然还是没甩脱这只臭虫。
她抱着哆啦往前走,时贺已经下车来到她身前。
但他看到她怀里的猫时虽然已经鼓足了勇气但还是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季桃心里得意,撸了下哆啦脑袋,它在生病时武装着自己,长长“喵呜”一声,险些从她臂弯里立起来。季桃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哆啦果然不让吸了啊。
“我送你回家。”
“我又不回家。”季桃绕开他走。
时贺终于还是追到她身前,皱起眉望着她怀里朝他龇牙咧嘴撒狂的猫。
“我送你去宠物医院,我认识最好的宠物医院。”
季桃想了两秒,娇笑:“好呀,你抱它上车吧。”
时贺僵了下身体。
他不敢接触猫。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喜欢养猫,两三岁前的事情他记不得,只知道老佣人曾经说起他小时候一直被猫撸着玩。
后来五岁时他被妈妈的猫抓伤,六岁被咬。那时正值秋冬换季,他连续发烧噩梦又加打疫苗,尖锐冰冷的针头和猫嚣张的模样屡次张狂在他梦里。从那后他态度坚决,他妈妈只能把爱宠送人,而家里也再也没人敢提一句猫,甚至一个刚来的年轻女佣一次戴了猫咪发卡都被他严斥辞退。
等他成年,她妈妈才在他去国外读书后重新养起猫,但时贺回国后在车厢里闻到猫的气味难受了整天,连家都没有回,直奔他自己的别墅,跟他妈妈大发脾气,有猫没他,有他没猫。从此后所有人都知道猫是他的禁忌,而生意场上很多人也知道跟他时贺谈合作,身上和家里都绝对不能出现猫的气息。
眼前小女生笑嘻嘻的:“怎么啦,你怕猫呀,我不是记得你以前还梦游说自己是名兽医在给哆啦做抢救吗,你忘了?”
他闻到这只不算干净的流浪猫身上那种骚臭味,眉头拧得深,手掌几次握成拳,内心挣扎权衡最终还是无法上前去抱起这只猫。
这正好是季桃想看到的。
她收起笑,冷着脸与他擦肩而过。
啊,跟我和猫斗,狗男人你还差了点!
季桃坐上出租车直奔宠物医院,后视镜里,时贺的车一直紧紧跟随。
司机是个话唠大叔,看到后视镜里的车震惊得连声卧槽。
“是劳斯莱斯啊,还是加长版的!我闪开一点。”他赶紧靠边开想给豪车让开路,但发现豪车好像不是往右拐。
“他是不是要往左拐啊,我这不好变道啊可怎么是好。”司机开得心惊胆颤,因为车距太近了,他很怕自己亲上这种赔不起的豪车。好不容易变道让出了路,他才发现不管他往左还是往右豪车都始终跟他保持一致。
“卧槽……后面不会是酒驾吧!”
季桃终于听不下去了:“叔,你正常开就行。”
“可他一直跟着我,这种人不应该碰瓷啊。”
司机:豪车车主好像看上我了?
这一路司机提心吊胆开到目的地,靠边停车时发现劳斯莱斯终于驶向了前方,他回头收费,准备发动引擎时才看到劳斯莱斯原来已经停在了他车前。
“小美女,那台豪车不会是找我碰瓷吧,你要给我作证!”
季桃忍不住笑了:“放心吧,不至于。”
她抱着猫走进旁边的宠物医院。
时贺也下车跟在她身后。
季桃没想理他,在进门后看清楚医院的陈设她便笑了起来。
*
时贺鼓足勇气才进入宠物医院。
在进门时便听到一阵猫叫声,也许别人听来是萌,他听起来尤其尖锐可怕。
穿过挂号处,里面声音更加响亮。左边门牌写着犬类寄养,右侧写着猫咪寄养,原来这家医院有寄养中心,而去找季桃必须要穿过这里。
也许对寻常人来说这里气味并不明显,可时贺对宠物异常敏感,空气里的特殊气味钻进肺腑,他肌肤一阵发麻。他很了解自己的状况,他现在无法进入这里。
这家24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夜晚人也很多,许多上班族晚上才有空带自家宝贝过来。一个年轻女生手忙脚乱提猫翻单据,余光瞥见他,忙喊:“小哥哥能不能帮我提下宠物包,我……”女生抬起头,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见到长相和气质这么出众的人,一时愣住。
时贺皱起眉头转身就走。
到了门外重重吸了两口冷空气才好一些。
他没上车,一直等在门口。
哆啦是感染了猫瘟,季桃忙前忙后交费,终于为哆啦做完所有检查也将猫留下来住院才走。
她没想过时贺还在外面,她在医院忙了近两个小时。
街道上行人无几,路面偶尔才驶过车辆。而时贺倚在车门上抽着雪茄,他指尖星火明灭,吐纳烟雾的男人面容冷俊,长腿交叠站立,耐着性子,哪怕眉宇间已经弥漫起焦急也不愿离去。
季桃有些出神,他总能轻而易举演绎任何霸总剧里的各种帅比姿势,哪怕心里还恨着,她也无法否认他总能吸引到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