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跳舞？”
    说都说了，那就行……叭？
    “你不敢了吧！”
    时贺拧起眉心，季桃小脸上都是得意的笑，但那双大眼睛里却闪烁起期待希冀。
    他想起尚一之前给的建议，完成她最渴望的心愿，做分开之前她最想做的事。
    分开之前，她不是买好了设备拟好了方案想让他直播么？
    什么性感扭腰，古风换装……
    时间在他们之间安静划过，大床上的小女生脑袋一点点缩下去，似乎已经不想等，眼里的光也黯淡许多。
    他手掌握成拳，最终松开，迈开长腿拿起床上的手机点开了微博直播。
    “我跳，但是跳完，你就要接受我这份道歉。”
    季桃还是发愣的。
    他跳？
    跳嫦娥？
    直播跳嫦娥？
    塞进她掌心的手机屏幕上正是一段直播，背景是这间豪华总统套金色的墙壁，男人身躯笔直修长，懒散系着浴袍，开始跳起僵硬的舞蹈。
    他微博已经有十几万粉丝，三秒钟里，屏幕上不停提示：我是一颗柠檬进入直播间，udhf32进入直播间，咕咕咕进入直播间……
    屏幕被无数消息刷起来。
    ？？？？
    什么情况？
    这是时氏集团的总裁？脐橙的男朋友？
    他在直播跳舞！！
    季桃没想过时贺真的会答应，她一脸懵，大眼茫然。
    眼前男人并不会跳嫦娥，动作里总很僵硬。
    她哑然：“时……”忽然想起这是在直播，她忙捂住嘴唇。
    直播间刷起无数消息。
    有女人的声音！！
    是脐橙吗！！徐颖城！
    不像脐橙的声音！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情况？求知情人科普！
    季桃意识到闯祸了。
    屏幕上的消息刷得太快，她已经看不到一条完整的文字，公屏上也刷起无数粉丝的打赏。画面里，男人不会跳嫦娥，跳过记忆中的几段后便换成了他熟悉的探戈。
    时贺闭上眼，想象指尖掠过的风是季桃的手指，想象怀里的空荡是她的温软。他动作优雅绅士，脚步回退与前进里也都像精心呵护着。
    季桃心狂跳。
    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刺激，也被这个傲娇男人的妥协打动，她从没见过他这么温柔。
    动作起伏太大，他浴袍腰带散开，男人完美的腹部肌肉线条映入屏幕上，她终于反应过来，忙按了关闭。
    手机像极度烫手被她丢掉。
    时贺听到砸在地毯上的声音，凝望她后弯腰捡起手机。
    “怎么不播了？”
    “时贺……”感觉到自己刚才好像闹得太过分，季桃哑然，不知道说什么。
    “还要我跳么？”
    她茫然地摇头，傻傻望着他。
    他走到床前弯腰看她：“桃桃，我爱你。”
    手机忽然响起来电声，时贺说“我接个电话”，他没走远，就站在落地窗前接听。
    季桃听到电话里何束文激动的声音：“时先生，那真的是您在直播？”
    “董事会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明天股市会不会受波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像北京和香港的合作公司解释，刘总为人您知道，恐怕他最难搞定。”
    时贺一直在打电话。
    季桃望着他淡定的神态与英挺的侧脸，终于懂得他以前为什么拒绝她直播了。她好像真的闯了大祸啊。
    终于等到时贺挂了电话，她准备说些什么，但他又接起一个电话，眉目间多了些严峻。
    “刘总。”时贺耐着性子听完电话里的声音，解释，“直播只是我的家事，并不关乎我集团……”
    短短五分钟，时贺接了三个客户的电话，重复说了三句同样的话：“抱歉，我尊重你方解约，赔偿条例让法务与你方接洽吧。”
    他收起手机回到床前。
    季桃眼里懊恼，也很委屈。
    她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不舒服，她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对不起”哽在喉间，她想跟他道歉但又觉得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
    “没关系。”时贺读懂了她，“你开心就好。如果以后还想让我直播，那就换个账号，我走你的不露脸计划。嗯？”
    季桃眼眶一热，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蒙住。
    她不要面对他。
    “桃桃？”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以前骗婚，你对我是骗婚！你以为我心里的伤口就这么算了吗！我跟你说没完，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隔着被子，她脆弱的声音在哽咽。
    时贺连带被子将她抱入怀里：“我慢慢还你。”
    “滚！”
    “门外还有一间卧室，我睡对面，有事情叫我。”
    “不许进我门！”
    季桃在被窝里流完眼泪探出脑袋，偌大的豪华房间里终于没了时贺的影子。大脑里依旧还是醉酒后的胀痛，但吃过药后力气恢复不少。她下床准备去洗澡，探头看到门外客厅对面果然还有一间房，透过虚掩的房门，她望见玻璃上倒映着男人高挑的身影。
    她锁好门洗完澡睡觉。
    这一晚，她梦到两人还在精神病院，她掩护时贺吃药，时贺替她揍狂躁的精神病人逗她开心。梦里一切都很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