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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现在在哪儿?”沈娡道。
“殿下方才从院儿里出来,往湖边去了。”立即有人殷勤着指路。
沈娡这才将簪子簪在发髻上,既得意又骄傲的往凌北墨的方向去了。
而此时,夏娆确定阿蛮将簪子叫人送出去后,也已经到了贵夫人们茗茶的暖阁。
进来后,夏娆才看到了犹如古画般的画面,衣着华丽的夫人们优雅坐着,精致的镂空香炉袅袅冒着香烟,就连她们身侧的侍女,也各个都是气质出挑的。
贵妇人们见到忽然被带进来的她,也细细打量了一番,既叹这脸蛋极美,也疑惑她的身份。
夏娆见引起了注意,稍稍安心了些,才垂眸行礼:“妾身夏娆,是世子府的姨娘,一刻钟前,与楼小姐在这附近迷路了,本不想打搅各位夫人,却不小心弄湿了鞋袜,这才斗胆进来请安。”
楼子溪听她说‘一刻钟’以前迷路的,会意,也跟着行礼道:“子溪见过各位夫人。”
众人对楼子溪倒是喜欢,唯有看向夏娆的神色变了变。
但好歹是大家族的夫人,都秉持着优雅。
唯有坐在人群中央一身深紫色华服的夫人眼神暗了暗,才打发了身边的人道:“既如此,引夏姨娘去隔间烘烤衣裳吧。”
“多谢夫人,夫人真是心地善良。”夏娆看了看雍容优雅的她,一眼便认出是沈娡的母亲、当今镇北侯夫人,当即微笑着道:“不过夫人您似有虚火之态,恐怕最近夜里常惊厥,还请多多保重身子,少往水边去才是。”
镇北侯夫人早听说过夏娆医术了得,但因为沈易奇被燕诀所伤一事,她若不是还矜持着侯夫人的体面,早把夏娆撵出去了。
如今听夏娆这么一说,笑容更是淡薄了些,只微微笑道:“多谢夏姨娘提醒,不过这次你说错了,我夜里不曾惊厥过,而且方才我们还在说着,要去湖边赏雪。”
夏娆见她故意这样说,只浅笑垂眸道:“既如此,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众人见她不辩解,只当她是心虚了,看向她的目光也越发轻视了些。
“女子无才便是德,夏姨娘是有德之人,下次也当多多注重言辞,不该出的风头,便不要出。”一侧的夫人拿着手帕擦擦嘴角,一副好心的模样道。
“妾身多谢夫人教诲。”夏娆顺从的笑着。
镇北侯夫人只缓缓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道:“你既是燕世子的妾,我们便不敢当这教诲二字。”
其他夫人们也纷纷对视一眼,抿唇笑了起来。
的确,小小一个妾而已,这里在坐的,可都是明媒正娶的大家夫人,何必来教诲她?
说着,众人就跟着镇北侯夫人往外去了,看样子,是真要去湖边赏雪了。
等人走了,楼子溪才担心的看向夏娆:“夏姨娘,爹爹说过,这些个夫人们成日就知道讲死板的规矩,不必理会。”
“我没事。”夏娆抬头,眼底掠过丝狡黠。
到了她们休息的侧间,阿蛮才问她:“方才姨娘为何要说半刻钟以前我们就到这儿了?”
“以防万一而已。”夏娆走到火盆边,感觉冻僵的自己又重新活了。
阿蛮不大明白,夏娆这才解释道:“先前我们说去见世子,可我们根本没去,万一有人借着这个编瞎话说我们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们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罢,夏娆瞧见一侧还放着不少点心,便捻起块尝了尝。
楼子溪看她这临危不乱的模样,越发喜欢的紧,跟着道:“夏姨娘,镇北侯夫人去水边的话,真的会出事吗?”
“看她离水边多近了。”夏娆笑道:“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就是她体内湿寒之气甚重,且手腕关节处都已经有些发肿,可见是常年累月积攒的,这等冷寒的天气还靠近水边,必然诱发她关节剧痛。”
楼子溪一脸恍然大悟,又见她将桌上几盘点心一一尝遍,还时不时点点头,道:“姨娘喜欢吃点心吗,我下次做一些拿来给你尝尝吧。”
夏娆以为她是一时兴起,也懒得说客套话去应付,便点头应下了。
但不多会儿,就有人匆忙寻了来,待瞧见楼子溪,又瞧见夏娆也完好无损的在这儿,才松了口气:“小姐,奴婢总算找到您了。”
“怎么了?”
“是关于夏姨娘的。”丫环小贝看向夏娆,担心道:“奴婢听人传,有两个男人在院子门口打起来了,边打还边争执,您到底是喜欢他们两谁多一些。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姨娘入府后,竟分别与他们有了暧昧。”
楼子溪脸一红:“胡说八道,姨娘一直与我在一起。”
“可小姐您也是在姨娘进宴客的院子后,过了一会儿才跟进来的不是吗?”小贝道:“院子里的人都说没瞧见夏姨娘去花厅,那两个男人又异口同声的说是夏姨娘用美色引诱了他们,甚至还言之凿凿的说瞧见夏姨娘还跟十三皇子眉来眼去,甚至将朱钗都塞到了殿下的怀里。”
楼子溪忙看向夏娆:“看来他们是要栽赃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作证的,沈小姐说要害你的话,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夏娆倒是不担心沈娡,她只是奇怪,沈娡一个镇北侯府的小姐,是怎么驱使杨府的小厮,替她做出这样的伪证的。
而且,凌北墨拿去的朱钗也是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