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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娆看向燕诀,燕诀只是淡淡垂眸品茶,细密的睫毛将他的眼神遮掩住,让她什么都看不到。
十皇子也懵了:“怎么可能,我来始,九皇兄明明还……”
刚说完,就又有人来报,说在廊桥下的湖边,找到了已经断气的九皇子,想来是九皇子凭着最后一口气要跑,结果却掉落到了湖里活活淹死了。
十皇子傻了眼:“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九皇兄已经死了。”十皇子察觉这事情越来越不对劲,立即回头跟皇帝道:“父皇,儿臣当真是确定九皇兄已死之后,才离开的。”
总是以温和示人的皇帝,如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他一个儿子涉嫌杀了另一个儿子,还剩下一个蠢的,不知道自己皇兄还活着,就忙着回来告状!
十皇子忙朝坐在皇帝身侧的秦王看去,秦王却只暗暗朝他摇摇头,示意他暂时不要多说。
十皇子心底拿不定主意,干脆磕头求饶起来:“父皇,儿臣当真不知就会皇兄还活着,您饶了儿臣吧。”
皇帝听得心烦极了,寒声吩咐:“十皇子受惊,让他回皇子府好生休息。”
“父皇……”十皇子还想解释,皇帝却是面色一黑,呵斥:“给朕闭嘴,立即滚回去!”
枉费他们平时还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如今竟当着百官的面,演出一场兄弟相杀的戏码,让他脸都丢完了!
十皇子被吓住,不敢再说,径直便被范公公找人给‘扶’走了。
夏娆瞧了瞧里头眼神幽幽还带着微微笑意的秦王,再看面前的十皇子,心想,他怕是时日无多了。
夺嫡的戏,是要从今日拉开帷幕吗?
“今日宴会到此为止,大理寺丞和燕诀留下,沈易奇押入天牢,待朕审问清楚后,再做决定!”皇帝阴冷的看了眼凌北墨,起身就走了。
太后的计划自然也被中断了,不过她离开时,还特意留了一句:“哀家最心疼的,便是柔福,日后也要多多入宫陪哀家说话。”
“是。”柔福应下。
太后看她乖顺,才微微浅笑,提步走了,仿佛刚死了一个孙儿,也丝毫无法触及她的内心半分一般。
宴会散去。
燕诀出来时,看到夏娆手里的花,面色沉沉:“离十三皇子远一些。”
“妾身这就回府。”
夏娆将手中的花握紧了些,凌北墨待她有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冤枉致死么?
燕诀见她如此,还想说些什么,凌南烟便来了。
凌南烟一双美眸里盛满了眼泪,似乎并不知道这是燕诀的计划,只是恳求的望着他,道:“世子,我能与你单独说会儿话吗?”
夏娆会意,行了礼:“妾身这就告退。”
说罢,便按着宫里的规矩,垂着眼眸倒退了几步,才转身走了。
燕诀看着她独自离开的背影,心思微紧了些,便听得凌南烟道:“求求世子,一定要帮帮皇弟,他一定不曾杀九皇弟的。”
“我会尽力。”燕诀说完,凌南烟便拉住了他的手,感激的轻泣起来。
燕诀被她拉住,尽管他极力回想着爱她的感觉,可还是没忍住抽开了手。
待看到凌南烟错愕的模样,燕诀才淡淡道:“皇上还在等着,公主且先回去休息吧。”说罢,径直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凌南烟看着被他甩开的手,再看看他离开的背影,敛起了眼底的泪,轻声问身侧的人:“他们入京的事,安排好了吗?”
“公主放心,这个月一过,藩国太子便会带着贡品入京的。”一侧宫女道。
“那就好。”凌南烟微微咬着唇说罢,便转身走了,殊不知她刚走,燕珺儿和秦王一起,从宫门后走了出来。
秦王瞧见身边一身清冷的燕珺儿,温文尔雅的负着手,浅笑着:“本王没想到,你居然会愿意帮着本王一起,压制燕世子。”
“出嫁从夫,珺儿只是在做分内之事。”燕珺儿目光依旧清寒着,侧过身朝凌南烟的方向看了眼,寒意微转:“下次借刀杀人的计划,王爷觉得,用在南烟公主身上,如何?”
秦王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宠溺的笑着:“珺儿既然有了计划,本王当然会帮助你。”
“多谢王爷。”燕珺儿朝他行着礼,即便想到即将成为他的人,心底也再无波动。
夏娆从宫里离开后,直接回了别院。
别院内,燕朗带着夏嘉宁在玩,江郁也在。
夏娆刚回来,燕朗便凑了过来,问夏娆:“听闻九皇子十皇子出事了?”
“嗯。”夏娆应了声,江郁便冷笑的讽刺夏娆:“不会又是跟你有关才死的吧,夏娆,你可真是个灾星,走到哪儿哪儿就死人……”
“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绑起来扔出去!”燕朗训她。
江郁也叉着腰,道:“你扔啊,你扔我,我就去告诉燕王爷,说你欺负了我。”
燕朗看她如此不要脸,一时竟无话反驳。
夏娆被她们吵得耳朵疼,干脆抱着乖乖粘过来的夏嘉宁,回了房间去了。
燕朗和江郁还在院子里吵,江郁都被燕朗气哭了,可愣是不走。
“姨娘,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迎春见夏娆面色不大好,小心的捧了茶来,才问道。
“没事。”夏娆浅浅的笑,瞧着操心的迎春,打发了她带着夏嘉宁去里头玩,才吩咐阿蛮道:“你悄悄使人去给十三皇子送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