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页
看完,才问阿蛮:“这些消息你从秦王的锦麟卫那儿拿来的?”
阿蛮怕她担心,解释道:“原本奴婢是不打算去的,但最近秦王府好似出了点儿事,京城的锦麟卫调走了大批,奴婢便‘顺手’去拿了一份来,姨娘放心,不会被秦王发现。”
夏娆这才安心些,但这资料里的内容,却让她有些担心。
南润亦失踪的这几年,并不是被人囚禁了,而是因为生病,被他的生父……也就是藩国的皇帝接回去调养了。至于调养的地方,夏娆也知道,便是芸娘生父,那个搅动江湖风云的神医的药谷里。
夏娆看着这些资料,再看看阿蛮,脑子里的信息有些处理不过来。
“姨娘,还有这个。”
阿蛮看她一脸迷茫,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封叠好的信来,交给夏娆:“这是今早一位公子让奴婢交给您的,说您若是想要知道真相,便去此处。”
夏娆打开信来,上面是一家酒楼的地址。
“不去。”夏娆直接把信给乖乖坐在廊下吃瓜的夏嘉宁:“宁宁,给姐姐把它撕得粉碎。”
夏嘉宁不懂粉碎是什么意思,但‘撕’这个字他听懂了,伸着小手便抓过来咯咯笑着给撕了。
阿蛮瞧见她这般,也不再说什么了。
而此时京城某处的酒楼雅间里,听到消息的南润亦只是浅浅一笑:“卿儿生我的气了么。”
“殿下……”
“无妨,再等等。”南润亦一身青色长衫,唇角抿着笑意,望着北燕都城的繁华,道:“许多年不曾来了,枭儿竟会流连此地。只可惜,荣华富贵转头空,他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
跟着南润亦的护卫也不明白,分明太子之位本该是殿下的,当年还年幼的他,便想出了利用北燕灭了藩国最大威胁楚国的计策;十几岁时,三年内就轻易灭了藩国周边四五个敌国,被藩国举国拥戴的人,也是殿下。
可自从十年前,殿下落水之后,就忽然转了性子……
慕容枭的马车刚好从客栈下经过,今天他要去恭贺凌北墨迎娶侧妃,可刚到这客栈下,他便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就透过车帘,对上了南润亦的眼神。
慕容枭当即睁大了眼睛:“慕容润亦怎么会在这里!”
“大皇子?”
慕容枭的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南润亦却已经不见了。
慕容枭死死咬着牙:“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可是太子殿下,大殿下应该不是为了朝事而来的吧,他十多年都不曾参与过朝政了。”一侧的人道。
“哼。”慕容枭冷冷哼了声:“他最好是真的不关心了!”说罢,才阴沉着脸离开了。
南润亦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眼底露出几分悲悯来,再看着北燕城,眼底也只有怜悯。
“殿下好似在可怜谁?”
“很快,这里就要血流成河了。”南润亦浅浅道。
护卫听他又说着这样没头没尾的话,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沉默了下来。
凌北墨迎娶侧妃的事,夏娆听后,心里也没什么波澜。
倒是下午红霞铺满半边天空时,燕诀却早早回来了,还牵着两匹漂亮的枣红大马。
“爷。”夏娆正跟夏嘉宁逗府里的公鸡玩,瞧见燕诀过来,立即起身行了礼。
“大马……”夏嘉宁已经不记得上次骑马的那次惊心动魄了,瞧见漂亮的枣红马,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
燕诀朝他道:“宁宁,过来。”
夏娆还想提醒他,宁宁有她在时,可不会听旁人的话。
谁曾想还没开口,宁宁就迈着小短腿,一溜烟扑过去抱住了燕诀的腿,仰着小脑袋笑着露出小白牙:“哥哥,骑大马。”
燕诀略挑衅的看了眼夏娆,就径直抱着夏嘉宁上了马,澜沧负责带着夏嘉宁。
夏嘉宁很高兴,燕诀复又回头看夏娆:“过来。”
夏娆看他想带自己出去兜风的样子,几步便跑了过来,伸着手等他抱,毕竟她就一条好胳膊,凭自己是上不去的。
但她这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满院子的下人都捂住了嘴。
而且,燕诀还非常自然的将她给抱了上去,而后才翻身上马,两人便稳稳的坐在了这高头大马上。
燕诀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揽着她,夕阳余晖下,还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家子。
很快,这惹人眼的一家子就去热闹的街市招摇去了。
燕诀不是喜欢招摇的人,但他今儿故意在十三皇子府门口晃了三个来回,夏娆就知道他什么目的了,他这狡猾的老狐狸,半点醋也要攒一缸了泼回去。
“爷,那个。”夏娆靠在他怀里,瞧着热闹繁华的大街,忽然指着某处笑起来。
燕诀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挂得高高的小兔子花灯,再看兴奋的夏娆,直接过去买了来。
大街上人潮拥挤,他们的马便也走得极慢,可这一夜,万家灯火,护城河上的白石拱桥,河里热闹的花船,和街边叫卖的人们,都成了一幅画,深深刻在了夏娆心底。
凌北墨听到燕诀的举动时,他刚挑了沈娡的盖头。
沈娡描着妆,面带娇羞,等着洞房花烛。
可盖头挑开,留给她的,只有凌北墨淡漠的话:“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往后你便是这皇子府的侧妃,但未得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皇子半步。当然,你可以将你所有的委屈告诉金家,到时候,我会给你一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