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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这一切,文姨娘才深呼吸一口,趁着黑暗,悄悄从书房出来了。
她想,只要皇后掌握了燕王‘谋反’的证据,那燕王就不得不听皇后和五皇子的了,五皇子达到目的,就会救燕朗了。
就在她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周围忽然一亮,成日藏在落梅院伤心的燕王妃,忽然就带着府衙的人,将她团团包围了起来。
“来人,把这贱人给本妃拿下!”燕王妃寒声。
文姨娘面色微青:“王妃这是做什么,难道要趁着王爷不在,将妾身置于死地吗?”
燕王妃一声冷讽:“王爷若是在,当场就会斩杀了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完,燕王妃的人就冲入了书房,找到了文姨娘故意放在明显处的书信。
燕王妃看也没看,直接一把火点燃烧了,才让人以涉嫌‘谋害亲夫’的罪名,直接给关去大牢了。
文姨娘这边被解决,五皇子这里也出事了。
五皇子今夜准备要去大牢‘探望’燕朗,谁知马车刚到府衙门口,一道人影就飞过来,直接撞在了他的马蹄上,被烈马踢出老远。
等五皇子不以为意时,才发现,这飞来的人影,居然就是久病不愈的卫国公!
一夜之间,关于五皇子拉拢卫国公不成,而愤怒杀之的流言,传遍全城。
皇宫里,皇后气得一宿没睡,咬着牙就要召见给她出谋划策说要帮扶五皇子登上帝位的秦王,可天刚亮,皇帝就遣人来好生训斥了一通,还禁了她的足。
五皇子党,这下彻底没戏了。
燕诀回到别院时,夏娆还没睡醒。
澜沧将她威胁暗卫们去阻拦文姨娘的事儿说了,是想笑又不敢笑:“爷,咱们姨娘是哪儿知道这些事儿的啊?”
“昨儿值夜的人,全部罚三个月例银。”燕诀冷冷道。
澜沧立即收敛了笑意,赶忙应下。
燕诀哪里知道夏娆是哪儿知道这些东西,这小家伙,一日不看着便要上天去。
不过想到她,燕诀紧绷了一夜的杀气,终于是散开了去,才吩咐澜沧道:“柔福公主很快便要出城,京城里的人一定会盯着这件事,娆儿可做好了安排?”
“嗯。”想起夏娆的安排,澜沧只能用一个妙字来形容,也亏得她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儿,到时候谁想借机生事,那就自求多福吧。
燕诀来看夏娆时,夏娆还在睡觉,昨晚她收到文姨娘被关去大牢的消息,她才睡下,而且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格外的乏,也容易犯困,而且做梦时,总是梦到关于南润亦做同一件事的重复画面,可每一次的画面里,南润亦都好似更加成熟些。
直到感觉到燕诀的气息,夏娆脑海里关于南润亦的画面才慢慢的散去。
燕诀也发现了她的睡眠,最近都变得极不安稳,难道是因为南润亦回京了吗?
“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燕诀轻轻问她,想到她屡次做梦都梦到他,燕诀甚至有些没来由的妒忌,也伴随着一丝恐惧,他想,若是她曾经爱他爱得刻骨铭心,会不会终有一日,她会跟着他,永远的离开自己。
此时的南润亦,就在离别院不远的巷子里。
一侧的护卫瞧见他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问他:“这次的事情,好似没有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
“嗯。”南润亦素白的手指,慢慢捻着手里的一个小小的海螺:“许是因为这一次,卿儿还活着吧。”
护卫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了。
但南润亦也没有解释,只是隔着车帘,朝别院看了一眼,浅浅的笑:“这次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波折而已。”
说罢,他才道:“走吧,去十三皇子府。”
护卫立即应下,驱着马车就飞快往十三皇子府去了。
秦王带着燕珺儿来别院时,已经是下午了。
秦王与燕诀去了书房,而燕珺儿则坐在夏娆的房间里,淡淡喝着茶。
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带着几许闷热,蝉鸣一阵又一阵,听得燕珺儿身边的丫环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阴阳怪气道:“这儿蝉鸣可真多,夏姨娘不觉得吵闹吗?”
“喜欢它的人,自然不觉得吵。”夏娆微笑。
丫环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由咬紧了牙。
燕珺儿这才淡淡而笑,望着夏娆:“麻雀飞上了枝头,自然要好好叫一叫的,夏姨娘觉得喜欢,也是自然。”
夏娆莞尔:“四小姐有文化,妾身自愧弗如。”
燕珺儿碰了个软钉子,眸光清幽:“我随时都可以让太后请你入宫,你与我说话,最好谨慎些。”
“妾身若是谨小慎微,四小姐就会放过妾身吗?”夏娆反问她。
燕诀瞧着淡定的她,顿了顿,轻轻一笑:“没错,不会放过。不过我可以提醒你,现在你离开他,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四小姐一定也是这么跟文姨娘说的。”夏娆喝了口茶,屋子四角放着的寒冰冒着凉气,却也不及燕珺儿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来得寒凉。
夏娆已经不惧了,怎么着都是个死,她才不叫自己再受那气。
燕珺儿手里的茶盏放下,方才身上那份淡雅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太后身上那种隐含着杀意的高贵。
“你觉得,若是母妃知道,是你害死了我大哥,你觉得你还能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