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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此次,楼子溪和云染也跟着一起上山来了。
云染似乎还在徘徊犹豫,不过楼子溪单纯热情,让云染也渐渐放下了那份执念,此行上山,又变得跟以前一般幽默迷人起来,跟在楼子溪身边,就像是个殷勤的小厮,鞍前马后乐此不疲。
好容易皇帝喊男人们都去狩猎了,夏娆才和楼子溪有时间单独相处。
“小公子最近怎么样了?我听说了江小姐的事,实在唏嘘,没曾想到她这般的人,会为了小公子做到这一步,是我以前轻看了她。”楼子溪怜悯的说着,心中却也存着几分憧憬。
能为了所爱之人而牺牲性命,那一定就是话本里说的那种,爱入骨髓了吧。
夏娆望着这林间绿荫晃动,一时也不知怎么评价江郁。
也许人性本就是复杂了,没有那么多的绝对。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见原本在绿荫下休息的秦王妃忽然起了身,黑沉着脸独自往某处去了。
而等她走后不久,燕珺儿也起身离开了。
“她们也想去狩猎不成?”楼子溪问。
“不知道。”夏娆瞧着燕珺儿的背影,存了几分警惕,只嘱咐楼子溪:“今日我们哪儿也不要去,今儿夜里还要留在山上行宫休息,更加要万分小心。”
楼子溪应下。
天色稍晚时,男人们便满载而归了,皇帝和秦王都满面笑容,看起来还是好兄弟,众人说着场面话,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有嫌隙的样子。
而且用膳时,皇帝也格外的善解人意,让众人拿了各自的猎物分别回自己的住处去,不必陪着他,夏娆便跟燕诀一起,楼子溪也跟着楼敬一起各自回去了。
但回去不久,澜沧便传来消息,说在后山处,发现了秦王妃的尸体。
夏娆刚要享受这顿野味的手都僵住了:“什么?”
“说是失足跌落山崖,摔死的。”澜沧道。
燕诀依旧淡定的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夏娆那个已经菜堆得冒尖尖儿的碗里,才道:“先吃饭。”
“爷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夏娆问他。
“食不言寝不语。”燕诀淡淡回她,便优雅的吃饭了。
夏娆见他不说,自个儿心里便分析了起来。
燕王妃是武将出身武艺高强,一般人根本不得近身。虽然男人们都进了林子打猎,但打猎时,都是各自分散开的,谁知道有没有人悄悄动手?
况且下午的时候,燕珺儿的反应也不对劲。
夏娆刚要抬头看燕诀,燕诀便放下了碗筷,又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才睨着她:“肩膀好了?”
“还没……”
“肩膀都未好,记性怎么没了?”燕诀道。
夏娆恨得错牙,这个人,说话总是这么欠。
但看他如此淡定的反应,那下手的人,肯定是那个人了!
“妾身这就吃饭。”夏娆有了结果,也就不问他了,只是心里发毛。强势如同秦王妃,取她性命,居然也是如此轻易之事。
夏娆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外面便传来消息,说皇帝要见燕诀。
燕诀似乎也早在等着了,瞧着忧心忡忡的夏娆,揉揉她额前的碎发,才叮嘱她:“晚上不要出去。”
“妾身明白。”夏娆应下。
待燕诀走后,夏娆便放下秦王妃的事,与澜沧说起了过两日柔福出嫁的事。
到时候皇帝要回宫去,夏娆便要借机暂留这里几日。
商议好,夏娆便要起身回屋去,外面却忽然有人来传,说凌北墨过来了,要见她。
“夏姨娘,奴才替您去回绝了十三殿下吧。”澜沧立即警惕道。
“嗯。”
夏娆想了想,应下。
凌北墨还在外面等着,直到澜沧出来,他回过身,笑道:“娆儿不愿意见我吗?”
“殿下见谅,姨娘与殿下到底男女有别,如今夜已经深了,爷也不在,若是殿下有什么话,可以让奴才代为转达。”澜沧道。
“我是见世子被叫走了,她一个人会害怕。”凌北墨道。
“姨娘并不害怕。”澜沧回答:“而且姨娘今晚还要亲手给爷做他喜欢的宵夜,这里外都有禁卫军守着,奴才想,绝不会出事的,对吗,十三殿下?”
澜沧别有深意的看向凌北墨,凌北墨见他如此,嘴角泛起丝凉意:“自然。”
说罢,凌北墨便走了。
待他刚走出去,两只空明灯就从院子外面飞了起来,孔明灯上,还画着大大的笑脸。
“姨娘,您看!”
迎春欣喜的指着外面。
刚解下发髻的夏娆抬头看去,瞧见缓缓升上夜空的两只孔明灯,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澜沧却气得直接腾空而起,将飞的还不算高的孔明灯给摘了下来。
院外,凌北墨并不生气,他想,既然澜沧气得将这孔明灯扯了下来,便说明娆儿已经看到了了吧。
“殿下,秦王的人已经秘密离开行宫了。”一侧有人来报。
“一切都在燕诀的预料当中。”凌北墨邪肆的朝皇帝所住的看了眼,嘴角泛起丝冷意:“就看这次秦王叔还有多少底牌了。”
“我们不如趁机将燕诀……”
“还不是时候。”凌北墨自然是要杀燕诀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最起码,要让燕诀先替他除了秦王这个最大的障碍:“而且,那位姓南的公子不是说了么,最后这个位置,必是我的。如若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