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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珺儿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也是她心底想了几十年的话,去死吧,燕王府的所有人,都去死!
燕珺儿脚步稍稍停留了下,却只勾起嫣红的唇角,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南润亦今儿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见夏娆,见燕珺儿离开,才温和的笑看着燕王,道:“无意探知王府之事,不过秦王殿下,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王爷万事小心。”
说罢,他这才温柔似水的往里间看了一眼,提步走了。
等他也离开,看似强壮高大的燕王却面色一白,喉咙也涌起一股腥甜,好歹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上次去秦王封地,一路他遭遇了不少刺杀,死里逃生,根本还来不及好生休息,如今又被燕珺儿剜了心。
“王爷。”流疆立即扶住他。
燕王却只是摇着头,老眼浑浊的道:“我没事,这些都是我该受的。”
流疆脸一黑:“王爷还说没事,还是请夏姨娘看看……”
“没有的事,她现在怀着身子,省得过了病气给她。”燕王不满的推开流疆,瞧见燕诀还没出来,便默默转头离开了。
出了清晖园时,燕王忽然感慨:“我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手上不知多少人命,也活够了。”
房间里。
夏娆捂着心脏,额头都沁出些冷汗来,直到外面南润亦走了,她才终于平静下来。
燕诀就坐在一侧,瞧见她如此,目光沉着,一句话也没说。
“爷,今日之事……”
“我知道与你无关。”燕诀开口,可他那闷着气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了。
夏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燕诀就这样闷闷看着她,半晌,终于上前,一巴掌拍她额头上,才带着威胁的道:“你若是敢跟这男人旧情复燃,我便将他……”
燕诀想说碎尸万段,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太血腥,夏娆还怀着孩子,让孩子听到了也不好。
夏娆也奇怪他怎么卡壳了,燕诀瞧见她这满是疑惑的模样,一眼瞪了回去,才道:“我便将他阉了。”
夏娆听着,立即点了头。
燕诀瞧见她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才算是安了心,也无奈,只嘱咐阿蛮迎春好生伺候着,这才出去了。
等他走了,迎春才呼了口气:“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四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阿蛮黑着脸,夏娆看着燕诀清寒的背影消失,双眸也染上了寒霜。
“看来秦王是当真要杀了我不可了。”夏娆半靠在床边,手指轻轻捻着,看了眼阿蛮,道:“你知道京城里有多少处锦麟卫的据点?”
“一共十八处,皇宫内应该还有一处,但奴婢没见过。”阿蛮道。
说完,阿蛮察觉到夏娆要做什么,提着心,问她:“姨娘当真要与秦王殿下作对吗?”
“是他不肯放过我。”夏娆一开始就不想跟任何人作对,她只想去过自己安稳的小日子,是他们一个一个,将她逼上这条路的。
说罢,夏娆招了阿蛮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阿蛮听过后,手心紧了几分,但看她笃定的样子,还是点点头,飞快出去了。
这几日,京城热闹极了。
凌南烟姐弟的笑话,京城的百姓们是看也看不完,但除了这些,还有一道流言,悄悄在坊间传了开来。
“你们不知道啊,当年先帝爷的遗召上,那写的,可是秦王殿下的名字。”挤满人的小酒馆里,有人神神秘秘的道。
“怎么可能,那遗召乃是太后娘娘亲自宣读的。”有人只当这是个玩笑。
可那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却摇摇头:“我家里有个远亲,那可是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伺候的,这事儿,就是在五皇子被……”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才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私下里多喝了两杯水酒,才哭着说出来的,说秦王殿下正是因为这遗召,如今才返回京城,将一个个皇子们害的害,杀的杀。”
男人说得有理有据,周围的人想质疑,都没有突破口了。
一时间,这既暗示皇位更替有猫腻,又暗中透露出皇室险恶的八卦,犹如病毒一般,无法遏制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皇帝一早起来,听到这番话,脸都是黑的,直接就派了信任的禁卫军统领、一个名叫宋扬的人去查。
宋扬一开始暗访,想找出传播这话的人,可这一暗访,就暗访到了更不得了的消息。
“你是亲眼看到的?”一处茶棚处,宋扬看着正在里头喝茶的毛头小子,问道。
小豆往嘴里扔了粒花生,才回过头来,瞅着他,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呀。”
宋扬看着他这市井小民的市侩样子,冷哼一声,扔了块碎银子给他:“仔细说,你是在哪儿发现那些黑衣人的。”
小豆眼睛发光的接过银子,立即表现出一个狗腿该有的样子,端了自己的花生米坐到了宋扬身边来,压低了声音跟他道:“原本这也是个巧合,前儿夜里,我去醉红楼找我最喜欢的小翠聊天……”
宋扬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又暗中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坐姿和身上的配饰。
小豆浑然不觉般,翘着腿,道:“哎哟嘿,那月黑风高,就正好叫我碰见了了呀,那三五个黑衣人凑在一处,还说着什么要将消息赶紧送去给王爷,我哪儿知道是哪个王爷?还以为他们是买卖消息的,只等他们走了以后,就进了他们出来的那处小房间,这刚进去,就发现里头竟然是一个放满了各类信件的大仓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