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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当然有,但这是一个秘密,姨娘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澜沧笑道。
夏娆见他不说,也罢了。
等澜沧离开,夏娆才回了房间去,只是这心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而这厢,夜色微深,凌南烟得知计划失败的时候,连带着寒疾也一起发作了,疼得她在初秋微热的天气里,也不得不裹着厚厚的被子蜷缩在一起。
她记得夏娆说过,这寒疾只有她能治。
“公主,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大夫能有什么用。”凌南烟没耐心的说完,又察觉到最近的自己已经越来越偏离当初那个温雅端庄的公主模样了,不禁更是恼怒:“慕容太子呢?”
“太子方才接到了个消息,出宫去了。”宫女小心翼翼的道。
凌南烟闻言,不悦的瞪了这宫女一眼,便将她赶出去了。
等宫女一走,凌南烟本打算就这样睡一觉,可谁知还未睡下,房间里就忽然多了个人。
凌南烟看到来人,愣怔住:“世子,怎么是你……”
“你把长公主的人关在何处?”燕诀淡漠看着她。
“原来你不是关心我才来的。”凌南烟受伤的看着他,凄凄一笑:“世子,你明知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你,只要你肯对我说几句温柔的话,我便什么都告诉你。”
“看来公主还是藏在了老地方。”燕诀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波澜。
凌南烟见他已经猜到,心思略深了几分,才半坐起身来。
雪白的里衣滑落到腰际,露出她雪白光滑的香肩来,配着她散落的青丝和楚楚可怜的小脸,当真是可人。
可惜了,燕诀看也不曾看一眼。
凌南烟见他不为所动,微咬着红唇,从床上朝他跌来。
燕诀非但没接,反而淡定的往一侧退了一步,美得跟花儿似的凌南烟,就这样娇怜的摔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原本该守在外面的宫女也仿佛没听到一般,连问也没问一句。
凌南烟知道燕诀是故意的,一直高高在上被燕诀小心仰慕的自尊和虚荣,令她微微收紧了手心:“所以你今晚来,只是来告诉我,你知道了我的目的?”
“我是来警告你。”燕诀周身已然溢出杀气:“再不要打娆儿的主意,否则,十三皇子皇位还没夺成,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杀我?燕诀,你下的了手吗……”
凌南烟刚冷笑看向燕诀,燕诀手里的软剑已经淡淡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冷的剑刃划开她的肌肤,令她真的感觉到了燕诀的可怕。
燕诀杀人,可从不过问对方是谁的。
“微臣知道公主不信,微臣会送公主一个礼物,公主好生收着便是。”说罢,燕诀手上的软剑收起,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看上一眼。
凌南烟只觉得羞辱,可羞辱的同时,她也讶异自己,居然真的爱上了燕诀,即便他这么对自己,她也不想放手。
燕诀转身要走时,凌南烟也直接上前从他背后将他抱住,娇柔道:“世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往后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
凌南烟话音未落,殿门就被人推开了,而一同被抬进来的,还有一个被打晕的男人——小国舅,许尧。
“世子,你难道是想让我……”
“公主既然不愿意嫁给慕容太子,许公子将会是你最好的归宿。”燕诀冷淡说罢,凌南烟才松开了紧紧抱住他的手,面色微沉:“这里是皇宫,是我的寝宫,世子,你是不是太一手遮天了,你以为父皇不会发现吗?”
“发现又如何?他能杀了我吗?”燕诀反问凌南烟。
这么多年,燕诀替皇帝办过的龌龊事不计其数,每一件,他都留着证据。
帝王又如何?
帝王也怕众叛亲离,留下万古骂名。
更何况,如今燕诀手里的筹码,早已多过了皇帝自以为的。
凌南烟感觉到了绝望,这比当初被父皇将她赶出北燕的绝望,还要来的深刻和无助。
现在的燕诀,还跟之前一样,清清冷冷像块冰,谁也不能靠近,可在这一刻,凌南烟才终于认清了他。
“世子,我是爱你的。”凌南烟想求饶。
可燕诀若紧紧只是听人一句‘爱’就心软的人,也不会从年少时京中众人欺辱的笑话,成为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了!
燕诀转身便走了,剩下两个面生的宫女,也当着凌南烟的面,点燃了迷香。
今夜任凭凌南烟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她被人陷害了,因为除了燕诀的人以外,凌南烟宫里所有的宫人,都在迷药的作用下,沉沉睡了去。
燕诀离宫时,是一个名叫刘才的公公来亲自送的。
刘才是范公公的干儿子,也是除了范公公以外,最有实权的公公,深得皇帝重用。
但皇帝不知道的是,十几年前,因为一户姓刘的放牛郎的牛不小心冲撞了微服私访的皇帝,便被杀了全家,而家里唯一一个幸存者,便成了如今八面玲珑手段狠毒的刘公公。
刘才送燕诀到了宫门处,才躬身恭谨着道:“世子爷下次有吩咐,让奴才办便可,何必劳您亲自跑过来。”
“不妨事。”燕诀淡淡道。
刘才微笑:“最近太后娘娘生了怪病,太医们都查不出原由来,但奴才想,若是奴才能想个法子让太后娘娘舒坦些,太后娘娘身边大宫女的差事,奴才就能安排自己的人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