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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娆瞧见,悄悄问燕诀:“爷发现别人偷看妾身,会不会吃醋?”
“不会。”燕诀一口答道。
夏娆挑眉,转头就睨着席位某个角落明显喝多了,正醉醺醺盯着自己出神的一位大臣看去。
燕诀眸色一沉:“澜沧,扶李大人下去醒酒!”
澜沧会意,不由分说便上前单手夹气一身酒气的李大人,去隔壁湖里醒酒了。
夏娆看向燕诀,燕诀看也不看她:“你这脸,看久了便分不出美丑了。”
“胡说,妾身这张脸,看一辈子也是美的。”夏娆哼哼,燕诀嘴角便泛起了几许笑意,瞥着臭美的她,不再说话。
秦王和燕王互相客套着,各怀心思,场上也就这些女眷能真的放松些,其他人都紧绷着一根弦,说话都是斟字酌句,生怕一个不下心,惹祸上了身。
终于,晚宴散去。
夏娆跟楼子溪等女眷先行回了屋,燕诀说有事,云染和秦王也说有事。
晚上,跟随上山的小豆才来回了话。
“可是秦王大军有异动?”夏娆问。
“已经全部撤离了山谷,之后都是世子爷派人盯着,但今儿上山时,奴才特意跟着澜沧护卫瞧了下,这西山周围密林遍布,想来……”
小豆没继续往下说,夏娆也明白了。
秦王是打算在这西山动手了。
但爷既然早已知道,那便代表皇上也已经知道了,皇上是打算逼秦王造反,然后将秦王和其党羽在此斩草除根?
怀揣着这份疑虑,夏娆迟迟才睡下。
可等到第二天一早,便传来消息,说皇帝不仅亲自过来了,太后跟皇后也一起来了。
梳洗好后,夏娆便要去出门迎接,便见楼子溪快步从廊上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往后头看,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一般,一直跟在她左右的小贝这会儿也不见了人影。
“子溪,怎么了?”夏娆迎上去,奇怪问道。
“夏姐姐。”楼子溪瞧见了夏娆,才终于松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看,待瞧见转角过来的人,才咬紧了牙关。
夏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瞧见了阔步而来的太子凌奕,和黑着脸跟在凌奕身侧的小贝。
很显然,是小贝要拦这个太子,没拦住。
夏娆示意屋子里的下人都出来,等凌奕距离还有三步远,便行了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这儿乃是女眷歇息的后院,不知太子殿下如此着急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夏娆提醒,顺便也警告他,他身为太子,别干出德行有亏的事。
凌奕自然也知道,只是昨夜回去后,他便挂念楼子溪挂念得睡不好吃不下,今儿一早醒来,刚好又撞见了楼子溪,便想要与她说说话,这一追,便追到了这里。
“本宫没旁的事。”凌奕笑了笑,只朝站在夏娆身后的楼子溪看去。
夏娆眼眸一抬,凉凉瞧着他,笑:“听民间都在传,太子勤勉恭谦,聪慧大度,怎么可能没什么事,就做出往大臣们的内眷院子里闯,这般登徒浪子的事。”
被夏娆这么拐弯抹角一骂,凌奕的脸才泛起些许尴尬。
“那我这就离开……”
“太子殿下慢走,妾身们就不远送了。”夏娆说完,特意跟楼子溪道:“子溪,下次见着殿下不必这样害怕,殿下出了名的圣贤之人,绝不会不知规矩,坏了你女儿家的清誉。”
凌奕的脸尴尬的都绿了。
楼子溪会意,这才出来朝凌奕行了礼。
凌奕看了看她,又看了眼不好惹的夏娆,犹豫了下,这才离开了。
等他走了,小贝才松了口气,跑到楼子溪身边跟夏娆道:“多亏了世子妃,不然这太子殿下真是疯了,半点规矩礼数都不讲,竟追着我们小姐跑!就是登徒浪子,也没他这么……”
“好了小贝。”楼子溪忙拉住她,若是这话传了出去,小贝就别想活了。
但夏娆也理解,太子这一看就是个黏黏糊糊没主见的性格,三十多岁的人了,办事没点儿章法,莽得跟个愣头青似的。
“我看今儿骂了他,明儿他见着你怕是又得忘了。”夏娆道。
“那怎么办?”楼子溪眼眶微红:“他是太子,我总不能叫人绑了他去。今儿都这般骂他了,他若还是不长记性……”
楼子溪说着说着,心一横:“我便死了去!”
“说什么傻话。”夏娆抬手便敲了她个爆栗子,回头回房间找了瓶药给她,道:“下次他再如此不长记性,你就将这药丸捏破,他就是有上天的心,也上不去了。”
说完,夏然还朝她眨了眨眼。
起初楼子溪还没明白夏娆是什么意思,待看这药瓶上贴着的纸条‘猛男黄泉药’。
“……”
“这是为了让你明白,特意写的。”夏娆打着哈哈,她才不会告诉楼子溪这是她之前无聊才做出来的。
说完,夏娆就拉着脸红得跟煮熟瞎子似的楼子溪,飞快往外去迎接圣驾了。
只是刚出来,夏娆就看到了随行的人里,居然还有已经挽起了妇人髻,脖颈间还掩藏着几道抓痕的凌南烟,和站在她身边的南润亦。
凌南烟也一眼看到了夏娆,却不似以往般满是恨意,这一次,她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好似不恨她了一般。
什么时候一个人才能释然彻骨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