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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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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锋顿时浑身一震,在对方的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那是和自己的雪谷剑意,几乎一模一样的气息。
    这气息一闪即逝,陈锋倒退了两步,半跪于地,已经是满头大汗,大口的喘着气,眼中却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是……”
    却见陈龙已经收回了手,嘴角勾起:“小家伙,这叫做……时河剑意。”
    陈锋满心震惊,根本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哪里还想不到,自己会站在这里的原因。
    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绝想不到会有这般事情。
    自己在雪谷中领悟的那神秘剑意,竟然是破天大圣本人的剑意!
    难怪,难怪,也只有破天大圣这等存在,才有这般恐怖的剑意,残留至今,仅仅凭借一丝相同的剑意,便能震慑幽冥地域那黑暗中的无数恐怖存在。
    这该说是巧合,还是命运?自己领悟了破天大圣的剑意,却又自己到了破天大圣的学院。
    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前日穆龙星会忽然停手,定是发现了自己所用的是破天大圣的剑意,只是那时候不知自己的底细,因此放过自己一马,此时破天大圣回归,事情自然是水落石出。
    想通此节,陈锋已经是心如死灰。
    知道自己领悟破天大圣的剑意,他没有半点喜悦自得之意,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惊喜,而是再糟糕不过的消息。
    要知道大陆之上,修仙界之中,最大的禁忌之一,便是偷学他人功法。
    尤其是剑意这等,直指剑道根本,那更是禁忌之中的禁忌。
    此刻破天大圣便是一剑将自己斩的神魂俱灭,也是合情合理。
    他却不知道,此刻陈龙看着自己的目光深处,所带着的,却是极大的惊喜。
    “这小子……还真是……”
    一时间,陈龙竟想不出形容词来。
    刚刚回到学院的时候,听越明举和穆龙星说起此事,他还有有些难以相信。
    大半年之前,他曾经心血来潮,有所感应,但是却并未曾感知到具体缘由。此时知道陈锋之事,马上便猜到,他便是应了自己当初感应中因果牵绊之人。
    以他的境界,已经触摸到天道缘法,在感受到陈锋身上剑意的一瞬间,便已经洞悉了前因后果。
    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了。
    但是陈锋却做到了这一点。
    即便是陈龙,明白了前因后果,也很难相信会有这种事情。
    这御剑门的遗徒,恰巧和自己同姓的陈锋,竟然在自己完全没有推动,也没有任何干涉的情况下,机缘巧合之间,到了北冥域,并且从他当初留在北冥域的那一道剑痕之中,领悟出了他的时河剑意。
    虽然还十分粗糙,连雏形都还称不上,但是确实是蕴含了他剑道的一丝真意。
    而他的时河剑意,独一无二,世上绝无第二个人拥有。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从正经意义上来说,陈锋这确实可以说是偷学,但是从古至今,能用他这种方法偷学的人,恐怕数不到一只手来。
    此刻陈龙当然可以一念之间让他魂飞魄散,但是陈龙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久违的动心了。
    陈锋体质一般,远远比不上他的其他几个弟子,但是他在剑道上的这份天赋,这份领悟力,陈龙也是见所未见。
    能从他一道剑痕中领悟出时河剑意,这是何等天才?要打比方,简直就像是一个才刚刚学会加减乘除的一年级小学生,看了数学博士解的一道题,就从里面学会了微积分一样。
    穿越以来,陈龙收了五名亲传弟子,每一个都是绝世天才,各有胜场,但是他们却都不适合传承陈龙的剑道。
    陈龙一身修为登峰造极,盖压人世,最为得意的,便是一身惊神泣鬼的剑道。
    当年他的师尊虽然同样是巅峰强者,但是却并不以剑道立身,他老人家早年和前身贾获一样丹田受创,却因祸得福,破后而立,在一部上古秘传法诀的基础上,创造出绝世神功,圣阶功法回光天书,并且将之传给了贾获。
    之后数千年,贾获以回光天书为基,融合自身剑道领悟,最终创出了独一无二的时河剑道。
    师尊将回光天书传给了他,如今陈龙却无人能传承这时河剑道,未免为一遗憾之处,但是此事不可强求,时河剑道之玄奥无与伦比,想要领悟何其之难,他有心传道,却也无人可传。
    而今日,这名叫陈锋的少年,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这面容坚毅的少年,陈龙嘴角勾起,开口道:“小家伙,你……想不想活?”
    陈锋闻言方才回过神来,先是一惊,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大圣……愿意饶恕晚辈?”
    陈龙微微一笑:“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半月之后,学院之外,玄隋瘴地,一处拔地而起的的万仞绝峰之上。
    只见悬崖绝壁,怪石嶙峋之间,一道小小的黑影,正缓缓的朝着山顶的方向攀升着。
    这黑影却是一名身形瘦削的少年,此刻正汗如雨下,艰辛的攀附着石壁,爬向峰顶。
    少年的手中抓着一柄锈剑,碰到难以立足之处,便将其插进石缝之中,支撑身体继续朝上爬。
    他不是别人,正是陈锋。
    奇怪的是,他此刻浑身不见半点真元波动,原本的一身王境修为,似乎都已经消失不见,只能以肉身的力量攀登这险峻的高峰。
    一个不小心,他一脚踩在一处岩石松动之处,脚下的踏足点崩裂开来,整个人失去平衡,朝下一沉。好在他反应迅速,右手长剑闪电般刺出,嵌入一处缝隙之中,方才挂住身体,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悬挂在石壁之上。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了一眼下方千丈悬崖,心有余悸。
    现在他没有修为,要是掉落下去,必然是十死无生。
    休息了片刻,他看了看上方依旧遥远的顶峰,咬了咬牙,继续朝上攀爬而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天空之中,远隔数里之外,却又两道人影正注视着他。
    “啧啧,刚刚老子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了。”
    穆龙星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往上爬的陈锋,撇嘴道:“你说老大也真是矫情,想考验他就考验呗,却又派我们两个偷偷跟在后面,怕他真的死在路上。”
    “别乱说。”越明举瞪了他一眼:“师父说不定还在偷偷关注着呢,你又偷偷在背后说师父,小心他听到了抽你。”
    穆龙星双眼一翻:“听到了老子也说,本来也是嘛,你说考验能没点危险么?当初派老子去冰雷岛的时候也没见那么周全。”
    越明举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师父不是在你身上留下了三道真元么?要不是那三道真元,你怕是早就被你娘一尾巴抽死了,陈锋可没这待遇。”
    穆龙星哼道:“废话,他又不会碰到那种情况。话说老子也不懂了,师父这真的是考验么?我怎么觉得就是单纯在折腾他而已呢。”
    越明举摇头道:“师父肯定有他的深意,我们只要看好了,别让他死了就行了,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用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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