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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没见过她,脚步一顿,往后退了一步。
女人却跟着近前,“这位小姐,您,您姓苏对吧?”
“您是?”苏答不答反问。
“您应该不认识我。我叫钱雪琴,我丈夫是林氏建材公司的董事长。”
苏答未语。
钱雪琴脸上堆着笑,眼里有几分凄楚和焦急:“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原本和贺氏旗下子公司有合作,中间产生了一些误会,导致项目停了……我丈夫他已经卧病在床很久,如今只靠我和我女儿撑着,公司如果出问题,等于要我们的命。苏小姐您也是女人,肯定能体会这种心情……”
话越说越偏,苏答不得不打断:“您想说什么?”
钱雪琴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尴尬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见贺先生一面,只是……苏小姐,您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今晚到场的,不管是直接被邀,还是自己想办法得了邀请函来的,大半都想借机和程大公子及他身边一圈人接触。
想归想,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实现。除了程大公子时不时露面应客,和他交好的其余几位,周旋一圈就到内宾包厢里聚着去了。
苏答先前陪着贺原在宴会厅见人,他们进包厢说话,贺原便让她自己在外自由活动。
倒是好算盘。
见不到贺原,找上她做踏板。
“苏小姐……”
“不好意思。”不等钱雪琴再说,苏答致歉,“您找错人了,这些事情我不方便干涉。”
贺家是什么门第?贺氏的事情哪轮得到旁人插手。就算她是贺原的女伴,也万万没有做这种事的道理。
“您只要说一声,和贺先生说一声就好!我就见他一面!”
“抱歉。”苏答仍然拒绝,说着提步要走。
“苏小姐——”钱雪琴着急地去捉她的手腕。
苏答下意识避开,钱雪琴一个不稳,微微踉跄。苏答见状想要搀扶,手刚伸到一半,一旁冲出个人影。
“妈!”
林新柔是跟着她妈钱雪琴一起来的,原本说不用她操心,让她在一旁等着,见母亲和苏答似有拉扯,立即忍不住冲过来扶,“妈你没事吧?”
钱雪琴搭住女儿的手,摇头,“没事。”
苏答见她站定,眼眸微敛,却见下一秒,林新柔怒目朝她瞪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苏答不由皱眉。她哪样?
林新柔那张和钱雪琴有几分相似的清婉面庞写满愤恨,“我妈一把年纪,都这么求你了,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苏答蹙起眉:“这位小姐,麻烦你说话讲点道理。”
“讲道理?”林新柔振振有词,“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却见死不救……”
钱雪琴听她说得不客气,连忙扯她,“柔柔!”向前一步,“苏小姐,不好意思。您别往心里去。”
林新柔把钱雪琴拽回来,“妈,你别求她!”她瞥苏答一眼,嗤道,“求她也没用。你看她那样,贺原要是真看重她,还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吗?我看也没把她当回事。”
苏答一时失语。不是被骂得生气,更不是心虚,只是震惊于她这幅嘴脸。
先是道德绑架,绑架不成,扭脸就冷嘲热讽。
心下摇了摇头,懒得再和这对母女浪费口舌,苏答淡淡扫她们一眼,从她们侧边走过。
钱雪琴步子一动,脚下还想追,林新柔拉住她。
“让她走!”
“可是公司的事……”钱雪琴脸上灼色难化。
林新柔望着苏答远去的背影,暗暗咬牙,握着钱雪琴手腕的手不由用力,“我们不求她。神气什么!”
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搭上了贺原……
以为谁不可以?!
离开洗手间外的走廊,苏答在宴会厅里待了一会,去内宾包厢找贺原。
红棕色的厚重包厢门关得严实,她近前,门外沙发上等候的助理立刻过来。
“苏小姐。”
苏答停住,朝门看了一眼。
徐助理会意,“先生没那么快出来,他说您若是累了,先上楼休息。”
香江宴所楼上就是国际酒店,他们这些人,各大酒店都常年备着房间,以便外出应酬时住。
看样子贺原今晚不打算回去。
苏答没多问,点了点头。徐助理立刻在前领路,周到地护送。
承电梯直达大楼顶层,徐助理将人送到总统套房前,脚尖停在门沿边,“不打扰您休息,我先走了。”
苏答在客厅入口站了站,待身后的关门声彻底落地,到沙发上坐下。
高跟鞋穿了几个小时,脚底疼。
苏答把鞋子蹬掉,微微瘫软。回来北城几天,熟悉的空气,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想到太阳穴就疼。
这几天都没睡好,苏答在沙发上坐了会,胳膊搭在扶手上,呆着呆着,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静谧无声,不知睡了多久,苏答开始觉得热。
热意不是一时半会,伴随一股沉沉的闷窒感,越来越重,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苏答被热醒,动了动,不适地睁开眼。脖颈间的头颅抬起,那双眸色浓沉的眼睛映入眼帘,她一愣。
“醒了?”
贺原压着她,嗓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