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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兄弟几人都愣住了。
跟他们一起回来的刘爱红和王月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院子里摆着的不少东西可都是分到了他们各房的,只不过因为还住在一起,没来得及或者没必要往屋里放而已,这下全没了!还有那些正在晾晒的菜干,被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大部分都被碾进了泥地里,就算是捡起来也不能吃了。
王月是个顶顶抠门的,见状破口大骂道:“天杀的老婆娘哦!要打架不知道出去打啊!活该天打五雷轰的狗东西,竟然敢糟践粮食!你们赔我的野菜干!”
要不是顾忌为了一点野菜干打妯娌不太像话,她恨不得扑上去揍她们了,虽说没有扑上去,但如果眼刀能伤人,现在何招娣等人估计已经要血尽而亡了。
其他人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问她:那你觉得为了一点野菜干对着妯娌和亲家破口大骂就很像话了?
林冬生眉头轻皱,走上前去要扶妻子和丈母娘起来:“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会跟二嫂和何家婶娘打起来?伤着了没?赶紧别坐在地上了,让人瞧了叫什么样子!”
林老太本来不想看他,生怕自己的猜想成了真,此时听见他对她们的关怀,忍不住冷笑道:“要不是她们打起来了,我也不能知道,原来我还有这么一个好亲家、好儿媳啊!真要说起来,还得谢谢何婆子才是。”
何招娣她妈立马接招,蹬鼻子上脸地接话道:“好说,好说,都是亲戚,用不着客气。真要谢的话,这花布就当做谢礼了,我不嫌弃礼轻。”
林老太对她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起来就瘆得慌:“谢礼?”
何婆子浑身一抖,被吓得屁滚尿流,麻溜地起身就跑:“……那啥,我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哈。”
跟夏家母女俩搞出来的大事比起来,她偷个花布似乎都算不上事儿了,索性也没能偷成,林老太也懒得拦她,任她钻过人群跑了。
林冬生本以为是何家老婆子为难了珍珍和丈母娘,现在看来,倒像是珍珍她们做错了事?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夏珍珍,夏珍珍却心虚地避开了他询问的眼神。
他顿时心头一沉。
结为夫妻十来年了,正常状态和心虚闪躲,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索性将疑问的眼神投向明显是气不顺的亲妈:“妈?”
林老太赌气地把头偏向另一边:“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好儿子。”
林冬生苦笑道:“妈,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要被您给赶出家门了,冤枉啊!”
林老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却也没有继续说戳心窝子的话了。
喜妹适时地站出来解释道:“何家婶娘偷了咱家的花布,还听见四嫂和夏家婶娘在屋里说,之前说的走人情用的一百块钱是谎报,实际没用到这么多钱,这才打起来了。”
“四哥,一百块钱这事你知情不知情?”
林冬生完全傻眼了,反驳的话不假思索便直接脱口而出:“我当然不知道啊!”
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喜妹话里的意思,僵硬地扭头看向还在抽泣的夏珍珍:“……珍珍,这事是真的?!”
夏珍珍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一口应下了娘家妈的提议,现在被婆家和丈夫逮个正着,还没法撒谎说没有这事,毕竟这一百块钱的事情是她们娘儿俩搞出来的,她爹夏达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撒谎的话,一问就全露馅。
就在她磕磕巴巴犹豫之际,她妈终于哭够了,估计是觉得反正已经丢了面子了,不如破罐子破摔,于是一把推开女婿,不管不顾地嚷嚷道:“是真的又咋了?帮忙办事了还不能拿点回扣?!”
“老夏不跟你们计较是他的事情,该有的规矩就得有。再说了,你们老林家日子过得抠唆,我女儿外孙回娘家连吃带拿的,不都是钱?我们拿点钱有什么不对?!”
林冬生被丈母娘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气笑了:“有拿回扣的规矩没毛病,可你也别拿了钱还摆出一副你就是在无偿帮忙的清高样子啊!你这是正常吃回扣么?你这分明是在坑蒙拐骗!还有,你只说珍珍进宝回娘家连吃带拿,怎么不提我家送去的粮食和山货呢?!”
怼完丈母娘,接下来就轮到了妻子夏珍珍:“夏珍珍啊夏珍珍,我林冬生倒真是看走了眼!我之前怎么没瞧出来,你心这么黑胆这么大呢?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一个普通泥腿子哪敢娶你啊,哪天被卖了都还不知道呢!”
他是真的气大发了,怼完还不算完事,直接拽着她们娘儿俩的胳膊就把她们往院外扔:“你们这样会算计会扒家的大佛我林冬生供不起,滚回你们夏家去!”
一手一个把她们扔出去之后,林冬生低着头傻愣一会,才蹲到林老太和林老头边上,颓唐地说道:“妈,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茬……我想不明白,珍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他的辩驳显得有些苍白,态度却真诚得很,让人不自觉地就是开始相信他是真的不知情。
林老太心里好过了一些,别扭地回道:“觉得老娘的钱好骗呗!”
“说起来,还是得怪你爸!要不是他说不能让亲家吃亏,一副大包大揽要多少给多少的架势,那娘儿俩也不一定敢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