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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娃嘟囔道:“你上回洗破我的衣服的时候,也说没用多大力气……”
芳芳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恶狠狠的:“林松娃!”
“你咋那么土?我叫林松好吧,什么林松娃!”松娃条件反射似的回道。
话音刚落,他下线的求生欲便回来了,在寒风中缩了缩脑袋,抬脚就要往自己看准的方向去了:“……不说了不说了,走走走。”
一直没说话看着他俩表演的喜妹腮帮子都笑酸了,要不是怕他们俩都恼羞成怒,她估计都能蹲下去捶地大笑了。
这两人也太好玩了吧!一唱一和有来有往的,一个凶得理直气壮,一个怂得理所应当。
要不是还记得原身记忆中那本书里的描写,她打死也不会想到,两个这样可爱的人,会被二妮那样恶意地看待、揣测,甚至还有看似轻飘飘实则恶意满满的报复。
笑着笑着就不小心想起书中剧情的喜妹顿时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林老太从人堆里挤出来,正好瞧见松娃要带着芳芳和喜妹往人堆里挤,连忙上来一把揪住松娃的耳朵:“小兔崽子又把我们的话当做耳边风!说了八百遍了小孩子不准来看杀猪,你自己来就算了,你还带着你小姑和妹妹往里钻!”
松娃踮着脚直叫唤:“啊疼疼疼!奶您轻点……疼……这是您孙子的耳朵,不是猪耳朵!”
“还不如猪耳朵呢!猪耳朵还能吃,你这耳朵长着又不听话,要来干啥!”林老太气呼呼地骂道。
骂归骂,她手上的力气却卸了不少。
松娃向来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油滑性子,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她的松动,笑嘻嘻地回答道:“一家有一个听话的不就够了?我哥听话着呢!”
言下之意,有他哥山娃在,他用不着听话。
林老太又拧了他一把,才松开手,没好气地道:“说你呢又攀扯你哥干啥!臭小子!”
要按他之前的作风,被拧了肯定又要瞎叫唤了,可他这时候又乖觉得很,委屈巴巴地束手站在一边,只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去瞟林老太,一声不吭。
林老太被他瞅得有些发愁:唉!还以为他又会夸张大喊呢,没借口再揍这个臭小子几下了。
对于挨批评这事,松娃是专业的。
当对面是他妈刘爱红的时候,逃脱挨打命运的要诀就是,能叫唤多大声就叫唤多大声,能哀嚎得多惨就哀嚎得多惨,保准他妈一秒“叛变”。
面对林老太这样的“铁石心肠”的时候,策略就完全不一样了,该哀嚎卖惨的时候就要哀嚎卖惨,该装坚强的时候就要装坚强,能不能顺利“逃生”,就要看他时机把握得准不准确了。
显然,经验丰富的松娃这回再一次成功地把住了他奶的脉,尽管林老太仍旧手痒痒,但她还是暂时放过了他。
“赶紧去把你妈给叫过来,马上就分肉了,她还在家孵蛋啊!”
在家孵蛋是他们这的俗话,意思是说人像孵蛋时的老母鸡一样不挪窝。
松娃佯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没孵蛋,绣花呢!”
林老太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笑骂道:“臭小子还编排起你妈来了,小心你妈捶你!”
乡下地方可没几个人真的会绣花,刘爱红自然也是不会的,这里的“绣花”,跟“孵蛋”差不多,都是一种戏称,意指人在家待着像旧时代的大家闺秀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坐绣房。
松娃顺势跑走,笑嘻嘻地回道:“我走啦!去叫人,二婶她们也得叫吧?保准都给您叫来。”
“多管闲事的臭小子。”林老太嘟囔道,却没有对他说不用叫。
等松娃走了,直面林老太的就只剩下两个“从犯”了。
撺掇喜妹出来看分肉的芳芳有点心虚地缩了缩肩膀,但还是勇敢地上前承认错误:“三奶奶,是我拉着喜妹小姑出来的,对不起,我错了!”
林老太对侄孙女倒不像对孙子那样严厉,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语气尽量和缓地解释道:“你们还小,看不得杀猪的,尤其是小女孩家体质弱魂又轻,要是吓着了惊了魂可就不好了。”
芳芳小声回道:“我们没想来看杀猪……就只是想来看分肉。”
“分肉还有一会呢!乖,带你喜妹小姑到别的地方玩儿去,别在这挤着,这儿人多,要是挤来挤去摔着了受伤了可怎么办?”
虽然林老太没有明说,但是芳芳还是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懊丧不已——
是啊,喜妹小姑又不像他们这些摔摔打打跌跌撞撞习惯了的孩子,她娇气着呢!虽然最近大半年好像好了很多,但杀猪分肉的时候全生产队的人都在,万一又伤着了她呢?
芳芳低着头,愧疚地说道:“我这就带小姑回家去玩,外面太危险了。”
喜妹仰头望天,一时间无语凝噎:自己潜移默化了这么久才让芳芳和松娃他们不把自己当玻璃娃娃对待,现在林老太几句话一说,一朝回到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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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