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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燕妮个子娇小,穿着一套华丽的萝装,可爱得像真人洋娃娃。就是衣料层层叠叠的,盛夏天这么穿也不嫌热。
领着任勤勤去食堂,冯燕妮一路上有说有笑,蹦蹦跳跳。任勤勤至少数到七八个男生偷偷扭头打量。
“你家是哪里人?”冯燕妮对任勤勤十分好奇,“听你好像有点D市的口音。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就是从D市转过来的。家里很普通,都是给人打工的。”任勤勤并不瞒着自己的出身,“我妈托了点关系才将我塞了进来。我要是不读出点成绩来,就只好回家养猪了。”
任勤勤把沈家略过了。她相信那位二郎神君肯定也不想和她扯上太多关系。
冯燕妮的目光又从任勤勤胳膊上那块黑色的孝布上掠过。
“我爸。”任勤勤简单地说。
冯燕妮眼里带着同情,低声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任勤勤倒是主动换了话题,避开了尴尬,问冯燕妮借过去一周的补课笔记。
“没问题,我能给你把A组的笔记都找来呢!”冯燕妮拍胸为证,表示自己是杏外的带货女王,不论校内校外,没有她搞不到手的学习资料。
*
等吃完了晚饭,两个女孩又结伴回宿舍。
巧得很,任勤勤的宿舍就在冯燕妮宿舍的斜对面。
“你的室友我都很熟!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冯燕妮拉着任勤勤直奔宿舍楼。
杏外的宿舍楼是新修的,环境很好。一层十二间宿舍,每间住四个学生,还有独立的阳台和卫生间。
305宿舍里的女孩子正忙着各自的事,被突然闯入的冯燕妮吓了一跳。
“死燕子,老娘正在换衣服呢。手被剁了不会敲门吗?”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急忙抓了一件衣服抱在怀里。
“遮啥呀遮?”冯燕妮笑嘻嘻,“正反面都一样,遮了脸都分不出前后来。”
那女孩恼羞,抓了个绒毛玩具朝冯燕妮丢过来。
冯燕妮笑着躲开了,把任勤勤推到身前:“我把你们的新室友给带过来了。她叫任勤勤。勤勤,这个罗奔的叫张蔚。这个眼镜妹叫孙思恬。咦,书雅呢?”
“这儿。”一个女孩披着湿淋淋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任勤勤眼前一亮。
赵书雅并不是大众审美里的美人。她皮肤不够白,眼睛也不够大,但是身材曲线如漏斗。还有一双红唇,丰润饱满,微微嘟着,随时都像在和人撒娇索吻。
“赵书雅,任勤勤。”冯燕妮介绍道。
赵书雅淡淡地一笑,有种懒洋洋的风情。含着秋波的目光望过来,立刻让人觉得你被她看进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是最特别的一个。
“原来你就是新室友,欢迎。”
美人儿嗓音微微沙哑,听得耳朵有些发麻。
有些女孩,天生就要比同龄人早熟一些。比如任勤勤,比如赵书雅。
只是任勤勤打小看人脸色,在夹缝里长大,熟在人情世故上。而赵书雅得天独厚,被美神亲吻过脸颊,熟的是一颗女人心。
和赵书雅相比,屋里其余的女孩都是半熟的青桃子。
张蔚已穿好了衣服,过来同任勤勤打招呼。
这姑娘真有几□□轻如燕的架势,一口气就能把她从掌心吹走。孙思恬面相清秀,就是有点胖,戴一副细黑边的眼镜。
张蔚和冯燕妮打闹成一团,孙思恬在一旁文静地看着她们笑,有种长姐如母的派头。
“我是305的室长。”孙思恬递了一张单子给任勤勤,“住宿生活的注意事项都写在这上面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寝室里的卫生要我们自己搞,这是值日安排表。你要是不方便,提前说,我好调整。”
任勤勤这家伙,本性也欢脱泼辣。不过初来乍到,总要装个样子卖个乖。于是,孙思恬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对这些安排半点意见都没有。
孙思恬又主动帮着任勤勤布置床铺书桌。
任勤勤把衣服拿出来挂衣柜里的时候,还没人说什么。等她把文具取出来放书桌上时,在一旁吹头发的赵书雅忽然开口了。
“你的文具是蒂凡尼的呀?”
任勤勤一头雾水。
赵书雅放下了吹风机,做了一个“我可以吗”的手势,得了任勤勤首肯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文具盒。
“这是蒂凡尼最经典的那款文具吧?你居然配成套了?这支签字笔好像一两千块来着……”
任勤勤在听到两千块一支笔后,耳朵里就只剩嗡嗡声了。
什么笔要两千块,金子打的,还是包考试满分呀?
其实,赵书雅拿手里的那支签字笔,材质纯银而已。
赵书雅的目光又落在了任勤勤手里的一块丝巾上,勾唇笑道:“这块爱马仕的丝巾是今年秋季新款吧?发布会才刚开完,专柜还没上货呢,你就用上了。”
寝室里忽然一静,连冯燕妮也不和张蔚打闹了,一脸狐疑地望过来。
情况有点不妙。
任勤勤虽然不清楚奢侈品的价格,却知道用这些玩意儿和她对外公布的“平凡少女”的人设严重不符。
赵书雅这么一嚷出来,旁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要不是任勤勤隐瞒了出身,要不就是她用的是山寨货。
前者还好说,后者那可是往自己脑门上贴“虚荣”、“拜金”的横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