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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勤勤想了好一会儿,饶是以自己充沛的词汇量,都找不出一个能概括他的词,只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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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连两日都过得风平浪静的。
任勤勤陪着母亲和弟弟,由惠姨领着到处转了转。
她们去橡胶园里看工人取橡胶,又去果园里摘果子。
沈家真是顶级豪门,家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动物园,除了孔雀、梅花鹿和猴子等常见动物,居然还养了两头白色的大象,是他们的镇宅之宝!
白象十分金贵,仅供游客拍照,轻易不让人摸。任勤勤是贵客,才有幸跟着饲养员靠近,拿蜜瓜喂白象。
“这是一对母子。”惠姨说,“小象和小铎是同一年生的呢。”
小白象十分温顺,用大鼻子轻蹭任勤勤的肩膀。
沈宅后山的海湾沙滩细软,海水剔透。任勤勤换了泳衣下海玩,捡了些海螺做纪念。
晚霞将傍晚天空的薄云染得瑰丽奇幻,凉爽的风在海湾里涌动。任勤勤的脸颊和胳膊都晒出一层蜜色,肌肤光得水都挂不住。
沈家还养了马。任勤勤这两天时常看到年轻人在小道上策马奔驰,意气风发,十分羡慕。惠姨便鼓励任勤勤也试试。
任勤勤不会骑,只得由教练牵着马,慢悠悠地走了几圈过瘾,臀也颠得有些疼。
“看别人骑着好潇洒,自己坐上去了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什么都不能看表象呀。”任勤勤笑,“不过这马真漂亮呀,肌肤像缎子一样。”
惠姨略有不屑,说:“这些马品种都一般,也养得不好。气候的原因,马都有点水土不服。小铎喜欢马,家里也养了好几匹,都是赛级的宝马,全都拿过奖。说起来,你都还没去过家里的马场吧?等回国了,有空带你去玩玩。骑马很容易的,多学两次就会了。”
有钱人家的管家,眼界都比普通人高出不止一个境界。学骑马说得和学骑单车一样轻松。
晚上,王英和女儿独处纳凉的时候也不禁感叹:“沈家真是家大业大。我原以为宜园就已足够阔气了,没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多。”
“妈。”任勤勤说,“再多也不全是弟弟的,更不是我们的。”
“我知道。”王英说,“我一直把这儿当五星级酒店住着呢。”
这可和任勤勤想到一处去了。母女俩直笑。
到了第三日,众人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返程。
其实沈铎这几天,除了年三十外都没有休息。他每天的时间分为四个时段,分别处理全球各个时区汇总过来的工作。开视频会议,批阅文件,说是放假,但是和上班时一样忙。
总裁可以霸道可以挥金如土,可总裁在人后也都累得像条狗。
这日晚饭后,沈铎刚和墨西哥那边的分公司开完视频会,一位老管事上门来请。
“七少,四太老爷知道您明天一早就启程回去了,想请您去祠堂说说话。”
“我还说一会儿亲自去向老叔公辞行呢,倒让长辈先来请我了。”沈铎叮嘱小杨他们继续收拾东西,跟着老管事出了小楼。
一出门,就见任勤勤迎面走来。
“巧了。”任勤勤笑道,“惠姨让我来找沈先生一起去向长辈辞行。就是弟弟突然有点发烧,又哭又闹的,我妈走不开,就派我做个代表。”
“那就一路吧。”沈铎说。
老管事有些欲言又止,多看了任勤勤两眼。
“您请。”任勤勤客气地谦让。
“任小姐先请。”老管事退让了一步,让任勤勤跟在沈铎身后上了来接他们的电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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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欲雨,祠堂里十分冷清,只点着两盏孤灯。盆里种的小榕树在风中摇头晃脑。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拄着拐杖站在后进大堂里,背对着大门,望着佛龛上的神主牌出神。
沈铎在头顶阵阵闷雷声中快步穿过前庭,朝老人道:“叔公,我们来向您辞行了。”
老叔公转过身来,一张苍老的面孔布满沟壑,双眼却依旧炯炯有神。
任勤勤乖巧地站在沈铎身后,朝老人鞠躬:“这些日子多谢阿公关照。我们不懂事,给您添了许多麻烦。我们明天就回国了,还请阿公多多保重身体。”
老叔公淡然一笑:“年轻的鹰儿总是要离巢的。我们这些守巢的老人,也不过图孩子们平平安安,将这个家族继续兴旺地延续下去罢了。”
沈铎扶着老人从正堂里出来,走进了东边的厢房里。
厢房里亮着灯,茶水都已准备好了。老叔公朝隔壁的椅子指了指,沈铎便坐下。
任勤勤见状,十分识趣地说:“那,你们两位慢慢说话,我就不打搅了。”
老叔公很满意地点头:“小姑娘是聪明有福的面相,将来一定会有大造化的。”
任勤勤笑盈盈地道了声谢,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头顶又是一声闷雷炸响,劲风吹入祠堂,在前庭里呼啸回旋。任勤勤快步朝大门走去,刚刚迈过门槛,就听一片唰唰声从天而降。
雨落下来了。
任勤勤冒雨勉强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撤回了屋檐下。
附近不见半个人影,先前领他们来的管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任勤勤只好耐心等沈铎出来,和他一路回去。
堂屋里,老叔公提着紫砂壶倒茶,感叹着:“你爸就是个不恋家的,年纪轻轻就从这里走出去,到老了还把那头当家,死了也不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