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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得灿若骄阳。沈铎没法拒绝这样的笑容。
“三兄妹呀……”他感叹着,掏钱包。
“我来买。”任勤勤按住了他的手,“都说了今天我是东道主,由我掏腰包。”
她将大树和幼苗两枚胸针装在塑料袋里,交到沈铎手上,自己则将小树胸针别在了那枚羽毛胸针旁边。
两枚胸针,一枚是价值数十万的钻石胸针,一枚不过几块钱。可阳光对它们一视同仁,不分贵贱,照得闪闪发光。
小杨和车都已等在大门外,见沈铎他们走近了,拉开了车门。
沈铎却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任勤勤:“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还有十天左右。”任勤勤说,“下周就开始期末考试了。”
沈铎点了点头:“先专心复习吧。我可是要检查你的成绩单的。”
“放心吧。”任勤勤仰着脸笑,“还有,今天……很高兴能看到你。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很高兴能有你在一旁见证。”
沈铎的手又忍不住抬了起来,想摸一摸少女花瓣似的脸,却是中途转了个方向,揣进了口袋里。
“你今后,这样的日子还多得是。”
“可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总是不同的。”任勤勤仰望着沈铎,目光真诚。
“沈铎,你今天能特地赶过来,我真的很开心!”
冬日正午的阳光如层层叠叠的金色纱帐,自高空垂落在两人身上。
隔着那层薄薄的光,彼此的面孔看上去都那么朦胧且美好,像一副印象派的油画。
车驶上公路,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之中。
转过身,冯燕妮一张奸笑着的脸霸占住任勤勤的全部视线。
任勤勤:“……”
*
冯燕妮说:“任勤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别不信邪。”
“我真没什么可以坦白的。”任勤勤有气无力地吸着珍珠奶茶,“你把这种钻研八卦的精力放在背单词上,就不愁过不了四级了。”
“你少岔开话题。”冯燕妮把手机当惊堂木拍,“我从机电大楼的门口就看到你们了,跟了你们一路。你们俩亲亲热热、打情骂俏的,谁都没有发现我。你望着那个车屁股,就像朱丽叶望着罗密欧。”
“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跟踪狂。”任勤勤啧啧摇头,“再说你不是站在我背后么,怎么看得到我脸上的表情?”
冯燕妮答不上来了。
任勤勤继续喝奶茶。
就听冯燕妮小心翼翼地问:“勤勤呀,沈铎他……是你的长腿叔叔吗?”(注)
任勤勤噗地吐出一颗珍珠。
“冯燕妮,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就没点其他东西了?”
“这怎么算黄色?”冯燕妮一本正经道,“你别污蔑我童年的男神。长腿叔叔可是个正派的绅士。可你不觉得沈铎和他很像吗?一样资助你,照顾你。”
“沈铎确实很有风度,可我们不是你想的这样。”任勤勤心里满是烦乱,非常抗拒这个话题。
“那是怎么样的?”冯燕妮追根究底。
任勤勤绞尽脑汁,“他是个大家长,而我是他家里的一份子……他觉得自己对我有关照的责任……”
“照顾得那么尽心?出手就捐两百万的仪器,刚才还冲出来帮你挡污水。”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呀。”柔软的情愫浮现任勤勤的眉宇间,“我知道外面很多人都对他有偏见,觉得他自负、□□。但他其实是为了负起责任才不得不这样。沈铎为了家族企业,放弃了很多自我。他一直很不容易,却从来不抱怨……”
冯燕妮默默地望着好友。
“沈铎傲慢,只因为他已懒得去为自己辩护罢了。其实他很孤独的,又不肯轻易向人诉说,也不轻易相信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任勤勤嗓音低了下来:“沈铎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他会默默地关照身边的人,方方面面都替你想到。能被他照顾,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勤勤呀……”冯燕妮唤了一声。
任勤勤茫然抬头。
“你要当心了。”冯燕妮语重心长,“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感激之心、欣赏之意,和怜惜之情,那就离爱上他不远了。”
任勤勤怔了片刻,突然噗一声大笑起来。
“我?和沈铎?哈哈哈哈!”
“我和你说正事儿呢!”冯燕妮气得拍她。
“我怎么可能去喜欢沈铎?”任勤勤急忙闪躲,“我妈和他爸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再搅和到一起,还像话吗?”
“怎么没可能?”冯燕妮反而,“他对你这么好,我看没准他也喜欢你呢?”
“你中邪了吗?”任勤勤大笑,“他是在云端的人,我脚上的泥都还没洗干净。他怎么会看上我?你简直替我自作多情。”
“你别怪我没警告你。”冯燕妮苦口婆心道,“刚才我观察了你们一路。我这个人,别的本事不够,但是在男女奸情上,雷达就从来没有出过错。不怕你笑我马后炮。当年在杏外,我看徐明廷和你说话那眼神,就觉得他是喜欢你的。”
任勤勤骇笑:“你这还不是大错误?徐明廷可不喜欢我。”
“这事又没有找他求证过,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冯燕妮说,“说回沈铎。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他肯定对你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