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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人寒毛竖起。
时烟几乎是发疯似地挣扎起来。
而一贯被人哄着顺着的魏则宿哪能想到一年不见,她对自己仍是这么抗拒,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了看周围有什么,然后抱着她走到一个水池前,作势要把她丢下去。
“你再推我试试,我就让你掉下去,到时候会丢脸死的吧。”
时烟下意识地低头看着下面仿佛冒着寒气的水,就算不用去触碰,她就能想象出那有多冷。
而面前男人那肆意嘲笑的嘴脸还在持续,周围也有人过来的迹象了。
时烟忍不住咬牙,士可杀不可辱。
她二话不说,用一只手紧抓住对方的衬衫,最后一头撞上他的下巴,趁人吃痛间,用力将他一推,整个人呈自由落体似的坠入水池里,炸开巨大的水花。
魏则宿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边捂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朝底下惊呼:“时烟你是疯了吗!快把手给我!”
落水的女生已经调整好姿势站了起来,只是浑身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此刻见他伸手过来,烈性难当地想都没想,就狠狠抓住并张嘴咬了一口。然后放开,头也不回地支撑着自己蹚水往对岸走去。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刀尖上舔蜜,大概就是每动一步,就能疼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吧。
她的身影晃啊晃的,好几次都差点站不稳。再加上眼里全是疼出来的泪,连路都看不清。
直到……
朦胧的泪眼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即使不擦掉眼泪,她也当即就确定了那人是谁。
想到自己之前还嘲笑小树一被大人安慰就会哭得更厉害,然而事实就是,她在看到封则衍出现的那一刻,也很想哭,想要委屈地躲在他怀里大声嚎哭。
她伸手做出想要抓住他的手势,但因为什么都抓不到,所以在空中虚晃了两下。
然后,被冻到几乎僵硬的身体再也撑不住,比意识更快地朝他所在的方向倒去……
一片慌乱中,时烟感觉自己被捞进了一个怀里。
那个怀抱有着她最喜欢的蓝风铃香水味,和她一直割舍不掉的温暖……
男人显然也在慌,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我、我带你回去。”
而时烟说不出任何话来回应他,一双冻紫的双唇颤抖着,像是被凝了一层冰。
之后,她的世界便整个昏暗下来了,变得浑浑噩噩、无法集中意识。
除了偶尔能听到男人喊她两声名字,就再也接触不到外边的丝毫异动。
歪头靠在他胸膛上时,女生甚至有些觉得,男人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爱上她了……
——
夜半,寒风吹开男人解开的衬衫衣领,在他的肌肤上肆意揉搓。
在上方的耳边是魏家的人不住打电话来道歉,说是改日必定登门拜访。
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男人也不想再听了,于是果断干脆地将电话挂断,然后看向房间里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小脸瘦弱的女人。
握着的拳头越来越紧,他穿过卧室一路下楼,浑身是藏不住的怒意。
楼下客厅里,那被保镖围着不让走的魏则宿,见他下楼,还一脸不怕死地朝下楼的他挑衅。
男人手挥了挥,几个保镖散开,然后二话不说提起对方的领子挥手就是一拳。
实打实的,没留半点力度。
魏则宿的嘴角立马留下一条血,他顶了顶腮帮子,笑说:“你假不假?现在在这上演什么爱她情深的戏码,你把她一个人留在这的时候怎么就没半点爱她的痕迹?”
封则衍很少有失控的时候,此刻见他这么嘲讽自己,倒也没失态,只是抓着他衣领的手越发收紧,牢牢的就像是要拧断他的脖子。
“我爱不爱她关你屁事,魏则宿,你再敢纠缠她试试。”
“没办法呀,你不能好好陪着她,那就由我来喽。”说话的人一脸痞气。
封则衍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我要是能带着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绑在我身边,她身体根本不适合舟车劳顿,也适应不了意大利的饮食习惯,留在这是最好的安排。我每个月都有回来看她,不需要你操心。”
“呵。”魏则宿也一拳挥上去,狠狠将男人打偏了头,“当初我好好地把人交给你,现在把她弄成这么一副虚弱的模样,封则衍,你照顾不好就把她还给我。”
封则衍呼吸一滞,狠狠回击。
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黎管家过来叫人劝架,才把扭转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封则衍的手扔提着对面人的衣领,哪怕脸上已经嘴巴青肿,但也难掩那份帅气。
“她是我的妻,再妄图肖想,我让你消失。”
说完,男人转身往楼梯走,并对客厅里其余的人道:“给我扒光了送回魏家。”
黎管家虽然觉得这个命令荒唐,但最后还是听从命令,转身招呼了几个保镖做事。
也算是为时烟出一口恶气。
——
半夜的时候,时烟疼醒了。
一直守在这里的金医生把热好的药递过去让她喝。
即使女生不愿意,但男人一眼杀意似的看过来,她也不得不从,一脸可怜巴巴地将它们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