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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没理会王玄之,他朝王献之张开手。
王献之立马后退了几步。
王徽之撅着嘴巴,双眼红红的盯着王献之,泪水不停的从眼眶里流出来。他的脸已经脏了,头发也乱了,配上那委屈的小表情,真是可怜极了。
王徽之可怜兮兮的叫道:“七郎……”
王玄之无语的说道:“五郎,你看你,眼下如此狼狈,还不快让人为你打理一下。这么脏,就别往七郎身上蹭了。”
“哼!”王徽之翻了个小白眼,毫不客气的指使王玄之的左右:“你二人进去把我的屋子收拾干净,我先到七郎屋里休息片刻。”
王玄之问道:“阿良呢?他为何不在你身旁伺候?”
王徽之拿走了葛洪的东西,留下仆人在客居那边留意情况。自己一个人回到了东厢,关起门来瞎捣鼓,事发时只有他自己在屋里,可把他吓坏了!
王徽之不答,转身走进了王献之的屋里。
王玄之瞪着王徽之的背影,片刻后,无奈的对左右说道:“罢了,你二人先进去替五郎收拾干净。”
见王徽之这熊孩子进了他的屋子,王献之赶紧跟上,生怕这货在他屋里捣蛋!
作者有话要说: 王徽之:吓死宝宝了!o(╥﹏╥)o
王玄之:活该!
王徽之:哼!
第9章 招待不周
鸡栖于桀,日之夕矣。
王徽之受了惊吓,在王献之的屋里睡了一下午。
即将用膳,仆人将王徽之叫醒。
王徽之睁开眼睛,目光迷离的看着四周。
“阿良?”王徽之刚睡醒,他的声音软软的,说话的语速很慢。
阿良面色发苦的告诉王徽之:“五郎,抱朴子道长醒了。他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王徽之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点点头,慢吞吞的说道:“七郎呢?”
阿良回答道:“郎主归来了。听闻七郎会开口叫人了,心情甚悦,将七郎叫去了正院。”
王徽之不满的嘟囔道:“七郎也不叫我……”
阿良不好回答,他轻声问道:“五郎,再过一刻钟,要用晚膳了。小奴伺候你梳洗吧?”
打理好面容,王徽之回屋换了一身衣服,才前往膳堂。
牛车迎着夕阳,缓缓归家。
王羲之回到家中,得知小儿子会开口叫人了,心情甚悦,在膳堂盛情款待葛洪。
见葛洪沉着一张脸,王羲之笑容温和的问道:“观道长的脸色,面有不愉。可是家仆招待不周?”
葛洪还没开口回话,就看到王徽之慢悠悠的走进了膳堂。
看到王五郎,葛洪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道:“王五郎来了,贫道正好有事想问你。”
见状,王羲之眯起眼眸,若有所思的望向五儿子。
王徽之先跟葛洪行了个礼,乖巧的说道:“道长,晌午后我曾到客居找过你。在门外唤了许久,不见回答。我心担忧,便进屋一探究竟。见你只是在休息,我便放心了。”
葛洪捋着白须,口气淡淡的说道:“贫道醒来后,发现屋里少了些东西。”
王徽之继续说道:“看到案上摆了不少东西,一时好奇,我便取走了一些。因道长在休息,故而我没有叫醒你,只留下了一张墨迹。莫非道长没有看到我留的墨迹?”
说话的时候,王徽之一脸坦然,从容自若。一点认错的自觉都没有。
葛洪正在捋胡须,听了王徽之的话,他动作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白花花的胡须跟着颤动了几下。
好一会儿,葛洪缓了口气,语气无奈的问道:“那些都是贫道辛苦炼出来的东西,不知王五郎为何取走?”
提起这件事,王徽之不高兴的说道:“炸了。”
葛洪一愣,反应过来,语气激动的问道:“什么炸了?好好的,怎会炸了?”
王徽之脱掉木履,走进席间,坐在了王玄之的身旁。
王徽之坐下来后,他开口告诉葛洪:“我先把那些粉齑放进酒水里,然后又放进了清水了。最后,我用火焚,然后就炸了……”
坐在郗璇身旁的王献之,听了此话,仰头看天。
这倒霉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就敢瞎捣鼓!没出大事,真是幸运!
葛洪听完,脸皮抽搐了一下。
王玄之无语的睨了眼王徽之,不得不佩服王徽之的胆大!
郗璇听了,蛾眉微蹙,目光担忧的望向五儿子。暗暗打量,见王徽之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王羲之听完,只是轻轻一笑,挑起眉头,朗声问道:“五郎,可悔了?”
王徽之诚实的点头:“早知那些东西会炸起来,我定然不会拿走。”
葛洪吐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与人沟通。“那些东西,都是贫道苦心炼出来的。有些遇火则焚,有些遇水则浊,有些还有毒。这些,都不是玩物!”
王徽之赞同的点头:“的确不是玩物!道长应该早些告诉我。”
如此说来,还是他的错了?
葛洪面色微沉,脸色不大好看。一口气堵在胸口处,发不出来,有些难受。
王献之同情的望了眼葛洪,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鸡羹。
注意到小儿子的动作,郗璇望向王羲之。
王羲之眉眼浅笑,温声言道:“五郎顽皮,道长莫怪。既然是道长的心爱之物,不如道长列张单子,王家以十倍赔给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