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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奴遵命!”阿良低着头。
言罢,王羲之抱着王献之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重熙,安石在东山办了赏菊会。届时,我会带上大郎与七郎。你与阿乞也一同去凑热闹吧!”
王玄之鼓掌言道:“甚好甚好!东山的景色不错,舅父与阿乞一定要同去!”
转头,王玄之笑吟吟的对王徽之说道:“五郎留在家中若是觉得寂寞,到时可以默写帛书消遣时光。”
王徽之听到这话,用力咬紧牙关,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郗昙瞥了眼儿子,笑着应道:“如此,那便一同去热闹热闹。”
郗恢看了眼郗昙,又回头望向王徽之。
郗昙回头叫道:“阿乞,来。”
郗恢小声的对王徽之说道:“五郎,片刻后我再来寻你!”
王徽之撇嘴,人全走了,内室里只剩下他跟阿良。
见王徽之心情不好,阿良小声的宽慰道:“五郎,这次错过了,还有下次。”
王徽之咬牙切齿的骂道:“大郎这厮,哪里有一点长兄的样子!我都受伤了,他不关心我也就罢了,还嘲笑我!过分!非人哉!”
见王徽之发脾气了,阿良连忙劝道:“五郎息怒!大郎怎么说也是你的长兄。若是让郎主跟主母听到你在背后谩骂长兄,定要教训你几句……”
王徽之重重一哼,小脸阴沉,抿紧嘴巴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王玄之:哎呀,看到五郎倒霉,心情真好!
王羲之(微笑)
王徽之:汝等一起欺负我,嫑脸!
葛洪:忍你很久了。
存稿君:我越来越瘦了,希望作者大人能早日回来……
第23章 第一风流
野草靡靡,白雾迷离。
山色如画,氤氲飘渺。
琴声悠悠,自山间而来。
阿陌轻声提醒道:“七郎,该醒了。”
今日寅时初,阿陌连被带人将王献之抱上了牛车。路上,王献之睡得迷迷糊糊,阿陌趁他睡觉时替他梳洗打扮好了。
王献之睁开眼睛,眼皮惺忪的看着阿陌。
阿陌笑着帮王献之穿上木履,王献之抖了抖脚,把脚缩回来。他伸手指向一个包袱。
包袱里准备了一双布棉履,是翘头款的平底鞋。昨日傍晚,阿陌准备东西的时候,王献之特地把这双鞋塞进了包袱里。
最近降温了,清晨山里的气温更低。登山不便穿木履,还是穿一双平底布棉履比较舒适!
见王献之不肯穿木履,阿陌低声劝道:“七郎,赏菊会来了不少名士。诸位都穿着木履,若是你不穿木履,会遭人笑话的。”
王献之无视阿陌的话,亲自动手,扒开包袱,将那双布棉履拿出来。
见状,阿陌无奈的伺候王献之穿鞋。
为王献之穿好鞋后,阿陌将王献之抱出牛车。
王玄之跟王羲之早已下车,左右有人搀扶着他们。
王献之瞥了他们一眼,见这两人穿着木履,他摇了摇头。
王玄之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言道:“琴声悠扬,不知是何人在山间拨弄琴弦,真是一派风雅!”
王羲之笑如清风,温声言道:“除了安石,还有何人?”
郗昙带着郗恢下了牛车,父子两走到王羲之父子的身旁,仔细倾听山间传来的琴声。
听了一会儿,郗昙开口赞许道:“不愧是江左第一风流之名士!谢安石果真风流脱俗!”
王献之站在王羲之的身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郗恢望向王献之,注意到王献之的脚上穿着布棉履,他咦了一声,出声问道:“七郎为何不着木履?”
此话一出,几道视线纷纷盯着王献之的脚。
阿陌讪讪地开口解释道:“七郎执意要穿这双,小奴也没办法……”
王玄之微蹙眉头,低声言道:“还是换了吧!”
阿陌看向王羲之。
王羲之笑着摇头,遣开左右,弯下腰把王献之抱了起来。
王献之动作娴熟的搂住王羲之的脖子,把头舒服的靠在王羲之的肩窝处。
王羲之声音宠溺的言道:“小懒儿。”
郗恢直勾勾的盯着王献之,出声说道:“七郎真俊!”
郗昙笑着言道:“若是不俊,怎引得鸿雁为他倾情?”
王羲之淡笑着说道:“走吧!”
一行人沿着青石板台阶往山上走。
越往高处走,琴声越发清晰。
走了半个时辰,众人看到了谢家宅子。
谢家大门敞开,不见仆人。
王羲之轻车熟路的带着众人走进谢家,顺着琴声寻去。
绕过竹林,看到一人身着白色长衫背对着竹林,盘坐在山崖边弹琴。一头青丝如墨水般,随意的垂落在那人的身上。这个背影,与朦胧缥缈的山色相融合,如仙如画,令人不忍破坏此等仙境。
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琴弦。清风徐来,墨发轻扬。竹叶沙沙作响,鸟声玲玲清脆,来自山间的自然旋律与琴声相融。
此情此景,令人陶醉!
除了王献之。
王献之打量着那个人的背影。见对方衣衫不整,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难道此人不觉得冷么?
此时太阳尚未升起,山色朦胧,气温很低。王献之穿了好几件衣服,还觉得有些凉。而眼前这人,穿这么少,还衣衫不整,真的不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