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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如荼又心软了,“好啦,我下边有一盒冻糕,自己拿去沾梅子粉吃。”
因为肃雍嗜甜如命,如荼怕他吃太多了不好,所以一直控制他吃甜食的频率,每三天才能吃一块糕点,现在有冻糕吃可不是意外之喜。
冻糕其实不是用冰块做的糕,是用淡杏仁露做的糕点,梅子粉酸酸甜甜的,吃起来滋味儿很不错。
肃雍拿着一口就把一盒吃完了,他托腮看着如荼奋笔疾书,渐渐的自己也躺下打瞌睡了,如荼见状,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认命的看着桌上的书。
过了两日才找到一处驿站,肃雍把如荼写的这些认真看过一遍,才找来幕僚们商议,这些幕僚们也是等了很久。
这些人现在是幕僚,日后若肃雍一旦成事,他们就是国家栋梁,但到底官职如何,还要看现在的表现,所以这几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肃雍叩了一下桌子,“如今太子拨下来的赈灾银显然只是刚刚够,泥沙需要的人手数目我全部让人誊写在纸上,诸位看看。”
幕僚们闻言纷纷拿起纸张看了,这些人看了肃雍一眼,“王爷着实厉害,这么几天就已经厘清了,倒是比我等更深谋远虑一些。”
这些当然是小如荼帮忙做的,肃雍最快差点说出来了,但是他忍住了,“不过是这么些,还要筹算许久不是。”
大家心想,这太原王原本以为他只会打仗,没曾想做个也这么懂,看来是真的不好糊弄。
这些人奉承一二说到提意见,都不怎么说,这些原本就是他打仗的时候重用的人,现在庶务不懂也是正常,肃雍走出门外,看来他真的很缺人才呀。
门外站着陆敬亭,原本是打算让陆敬亭留在燕京的,但是萧洛那边很是看好陆敬亭,便主动跟肃雍提起让他也跟着来,这就是有意要提拔的意思了,肃雍当然可有可无的答应了。
现在看到他,肃雍灵机一动,“走吧,咱们打一架先。”
打一架是肃雍在军营里常常要做的事情,他战斗力很强,所以能和他过招的人寥寥无几,但是肃雍从不会伤人,他都会过几招点到为止,所以被他叫到的人不会担心,反而觉得是被他看重。
院子里打的虎虎生威,陆敬亭难得的被挫败的不是那么狼狈,但是特别过瘾,以前他是节度使的公子,下边的人从来都让着他,和肃雍打完舒服太多了。
打了一架,肃雍心里舒坦太多了,如荼和丁媪埋怨道:“做了一桌子菜,他倒好,错眼不见的又跑出找人打架,真是的。”
丁媪笑道:“王妃快别生气了,奴婢先给您盛碗汤喝。”
如荼也只好自己先喝着汤,这时茯苓进来说,此处已经有官员送了拜帖过来了,如荼挑了一下,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他怎么在这里?”
丁媪凑近了看,也皱眉:“没想到是他。”
说的便是如荼大伯母的侄儿王骞,当年便是个纨绔子弟,当年因为见了她一面便要娶她,若非她当年奇货可居,落入在这样的人手中,怕是没什么好下场,却没想到现下倒是在这里看到了他的名字。
“他们家不是一向都在越州的吗?来这里倒是稀奇的很。”
丁媪看了如荼一眼,“王妃,奴婢听说这个人向来心狠手辣,又有些混不吝,恐怕……”
如荼伸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如今是太原王妃,料定他有胆子也不敢如何。”
话是这么说,但是丁媪还是忧心忡忡,“当年的事情奴婢耳闻一二,若非是咱们太守想着您和大小姐能嫁的更好,说不准就真的成事了,再有听说当年大夫人没说成这事儿,她娘家人一年都没让她进门。还是后来大夫人到处采买漂亮的女子送给他,好容易才把两家关系打好。”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王家不是靠着越家吗?怎么还这般看不起大伯母?”
丁媪是楚氏陪嫁,知道的也多了些,“越家以前虽然是州牧,但是闹内讧的也不是没有,当时娶了王氏就是知道王家有钱有权有庄园,但是大夫人在娘家其实不算说的上话,所以他们家公子当初看上您的时候,大夫人是很高兴的。但是越家拒绝之后,俩家只不过表面上看着好,其实也不是很好了。”
王家并非是好相与的,如荼看了丁媪一眼,“我今儿便跟王爷说,明儿早些启程,以免夜长梦多。”
王骞连自己的姑妈都能记恨,更何况是外人,虽然她现在是王妃,但是朝廷底下并不平静,强龙压不到地头蛇,所以,不相交便是最好。
只不过事以愿违,肃雍和陆敬亭打了一架后,身体是舒服了不少,沐浴时舒服的在澡盆里睡下了,刘成这些人又不敢随便喊肃雍,等过了一个时辰进去,水冰凉了,肃雍难得患上风寒了。
如荼便让颜矜煮药,肃雍也抱着如荼的腰:“一想起过几天就要到宁州,我就不想去。”
这……
如荼哭笑不得:“所以你是故意装风寒的,对不对?哪有你这样的啊,自己说去修黄河,到一半,自己又不去了。”
“不管,不管,我就是不想去了。”肃雍捂着耳朵,他是真的看到那些事情觉得头疼。
按照他的理解,这事儿应该是像以前在边地修城墙什么的一样,可里面的门道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擅长,所以忽然没有信心,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成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