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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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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对母亲说这种事,即便会被骂几句“不知羞”,但她在家里受宠,母亲骂过她之后,少不得要为她打听打听,成全她的心愿。
    但是安知颜没有。她仍旧是自作主张,在又一次宴会时,自己躲在女更衣房中,让自己的丫鬟往贺文璟身上泼茶,引他来更衣。
    她就在房中,他只要一进来,就能看到衣衫不整的她,难道不要为她负责吗?他娶定她了。
    偏生贺文璋跟着一起来了。安知颜的婢女不是个机灵的,竟然就叫兄弟两人都进来了。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兄弟两人面前,贺文璟立刻黑了脸,推着兄长就要走。安知颜慌慌张张地遮好自己,看着贺文璟的目光满是不甘。
    贺文璋察觉到了,他身体虽然病弱,却有一个聪敏的头脑,想到引他们前来的丫鬟异样的神情,又看着安知颜盯着弟弟不甘心的目光,当下明白了。
    他叫住转身欲走的弟弟,对安知颜说:“这件事,安小姐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但是如果安小姐声张出去,可就要嫁给我这个病秧子了。”
    看到她衣衫不整的人,是他们兄弟两个。她不声张,他们都不会说什么。但是如果她声张出去,以此要挟嫁给他弟弟,是不可能的。
    贺文璟不喜欢她,贺文璋也不肯叫弟弟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为免她再做出不理智的事,贺文璋便威胁了她一句,她不可能嫁给他弟弟,最多嫁给他。
    如果安知颜不傻,这件事就会咽下去当做没发生过。回到府里,老老实实做她的安家小姐,等着家里为她择一名良婿,安安稳稳过一生。
    偏偏她咽不下去,她想起那天贺文璟看她时厌恶的目光,心里如火烧一般。她告诉母亲,她被贺文璋看到了。
    贺文璋是个病秧子,有传言说他活不过二十岁,被他看到了又怎样?安夫人才不会让女儿嫁过去,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但安知颜不肯,她想着,贺文璋是活不长的,等他死了,她就在贺家守寡,天天看着贺文璟。
    安夫人不知女儿脑子里想的是这样古怪的事情,抗不过她的绝食哭闹,不得不成全她,将她嫁给了贺文璋。
    安知颜嫁给贺文璋后,因为只同床不行房,心里还美滋滋的。但她美了没多久,贺文璟就把女主娶进了门,对女主呵护有加,宠爱不尽。
    她心生嫉恨,屡屡给女主使绊子,贺文璋见她实在过分,就训斥了她几句,还要搬出去住,不给弟弟找麻烦。
    安知颜在他晚上犯病时没有叫人,眼睁睁看着他气竭而死。等他死后,再也没有人管她了,就对男主和女主各种挑唆,挑拨,陷害,最终作死了。
    本来她是罪不至死的,但是因为她绝望之下自暴自弃,说出故意看着贺文璋犯病不管,致使贺文璋气竭而死的话,触怒了一家人,给了她三尺白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为什么这么短?啊?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第123章 长嫂2
    贺文璋的身体病弱, 却不是什么难治的顽疾,而单纯是病弱而已。他先天身体不好,底子薄弱, 由此常常要病一场。
    天气一冷一热, 晚上睡觉被子没盖好,就要病了。多吃一口,少吃一口,吃食稍显硬了, 也要病一场。冷不丁被小动物冲一下,吃一惊,要病一场。看书晚了, 缺了困, 还要病一场。
    总之,浑身上下,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日常是要病着的。而因着他常常生病, 断不了药, 且吃的药总是不同的,因此府里养了位富有经验的老先生,日常关照着他。
    一早起来, 他先要吃上几粒老先生配的药丸, 再喝一盏补气养血的药茶,才要去主院给侯爷和夫人请安。
    侯爷和夫人本来舍不得他日日早起请安,但他不肯:“我活着一日, 便要尽孝一日,父亲母亲每日看看我, 待我哪日去了,也不至于想不起我的模样。”
    侯爷和夫人拗不过他,只得应了他,却改了起床的时辰,好叫他多睡一会儿。贺文璋每日辰时出门,今日是娶了媳妇,梳妆的时间耽搁了一会儿,出门时便比平时晚了一刻钟。
    他并不着急,他生来便是这样的身体,再没有比活着更要紧的事了。只要他还活着,只是生生小病,请安晚上一会儿,又有什么?他早知道要迟了,已是吩咐下人去报备了,此时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等在门口。
    于寒舟也不想磨蹭的,只是女子梳妆打扮就是比男子繁复,她要上妆,要挽发髻,要搭配首饰,要挑衣裳,这都是要花费时间的。何况,她是新媳妇,进门头一日,更不能马虎。
    终于穿戴好了,她才走向门口:“我们走吧。”
    贺文璋看了她一眼。他早就知道这个姑娘生得漂亮,但是今日她盛装打扮过了,却比印象中的更漂亮两分。他眼底有些亮色,却单纯是见到漂亮事物的自然反应,心中毫无波动。
    这个女子,喜欢的是他弟弟,非要嫁给他,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他实在难以对她生出夫妻之情。
    他没有说话,只略略点头,就对下人道:“走吧。”
    两人住的院子,离主院有段距离,他这样的身体,吹吹风都要病一下的,走过去对他来说太难了,因此日常是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过去的。
    这时已是九月,天气转凉了,他腿上盖着一条薄毯,两只苍白枯瘦的手搭在上面,微抿着没有血色的唇,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动着往主院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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