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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见他。”于寒舟笑道。
是因为刘宁待她不薄,临走之前还允了承诺,所以于寒舟觉得不能不打招呼就走。
但是真的再见他一面,于寒舟没那个胆子。
她挑了一个刘宁不在府里的时候,去了太子府。下人们见了她,都很恭敬:“阮爷!”
都知道阮州是曾经的驸马,太子身边很得用的人,对她很恭敬。
“殿下不在?那我不进去了。”于寒舟一脸遗憾地道,“我要回老家看望父母,来跟殿下辞行。既然殿下不在,那就算了。”
她冲着里面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回去后,她便背着包袱,乘坐马车离开了京城。
三日后,悄然回来。
从此,京中没有了阮州,只有阮如舟。
姨娘们的铺子这两年开得不错,因着当初是受了于寒舟的拉拔,才有了她们的今日,都对于寒舟很恭敬,铺子里的收入也有她一份。
家里如今不缺银子,知味楼红火极了,用不着于寒舟再当大堂经理,于寒舟闲来无事,倒是读了几本书。
她以后招赘,还是想招个识得几个字的男子。最好聪颖些,她供他读书,日后有出息些。这样他们以后的孩子,一出生就会受到熏陶,日后也易有出息。
转眼间,迎来了第一场雪。
于寒舟在家里闷了好些日子了。她当驸马的两年,没少操心劳力,如今只想宅在家里当一条佛系咸鱼。倒是阮老爷和阮夫人看不过去了,说道:“舟舟,你出去走走。”
从前活泼热情的女儿,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叫两人都很担心。
阮老爷想得还多一些,以为女儿担心出门被旧相识撞见,才不敢出门,便劝道:“阮州是男子,你是女子,纵然长得相似一些,但你们是亲戚,有些相似又何妨?别担心。”
再说,刘宁不是承诺过,以后犯了事,饶她一命吗?
“不想出门。”于寒舟懒洋洋道。
天这么冷,有什么好玩的?她爱上了抱着手炉窝在榻上读书的感觉。
阮夫人这时便显出母亲的强势来,硬是把她从榻上揪起来了:“同我去你姑母家走一趟。你表哥要成亲了,去看看他。”
于寒舟惊讶道:“啊?要成亲啦?”这两年实在过得累人,她很少去想萧鸿远和女主的事。依稀记得阮老爷说过,萧鸿远和女主搭上线了。没想到,这就要成亲了。
转念一想,过了年,她就十七岁了,萧鸿远就十九了,可不是要成亲了吗?
“好吧,我去。”于寒舟便起来了。
梳妆时,刻意把自己打扮得柔弱一些,尽量跟阮州的气质大相径庭。
乘坐马车,去了萧家。
当初阮家涉及欺君之罪时,萧家和阮家差点决裂,最终萧家帮忙擦屁股,但是关系却结了冰。后来于寒舟在公主府做得不错,阮家受惠,萧家也得利不少,两家关系才又走动起来。
再后来,于寒舟顺顺利利地出来了,萧老爷暗中赞了一声好女子,很积极地维护关系,同阮老爷交好,还让萧夫人修复和娘家的关系。
这一回阮夫人来做客,便受到了很热情的欢迎。
“舟舟来啦?”萧夫人热情地笑着,拉着于寒舟的手,“好孩子,可叫姑母担心坏了。”
于寒舟便笑道:“劳姑母挂心了,是我的不是。”
不论如何,当初萧家差点被阮家连累了,这句道歉还是要说的。
两人是亲姑侄,加上当年的事到底没有带来危害,还带来了许多好处,因此很快便说开了。
“我同你母亲说会儿话,你去找你表哥说话去。”萧夫人要同阮夫人说些话,便打发于寒舟去玩。
于寒舟便出去了,问了下人,萧鸿远的院子里并没有客人,便往萧鸿远的院子里去了。
两年不大见面,萧鸿远愈发有了青年人的模样,于寒舟见了他便笑道:“恭喜表哥了。”
两人曾经差点定亲,如今见了于寒舟,萧鸿远是有些尴尬的。但是尴尬不多,毕竟大家都长大了,他很快回过神来,笑道:“谢谢。也恭喜你。”
自然是恭喜她顺利脱身。
表兄妹说了会儿话,然后萧鸿远想到什么,进去拿了一块玉牌,递给她道:“素素开了家店面,专门给你们女孩儿玩的,这是贵宾卡,有了这个,玩什么都有折扣。”
顿了顿,他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若缺银子,我给你些,你去支持下她的生意。”
素素便是女主,在火锅店开起来后,她又弄了家美容院。
于寒舟接过,笑道:“我不缺银子,谢谢表哥。”
此时,太子府。
刘宁在府上召见了几名信重的臣子,听他们讨论农事,讨论朝堂上的事。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听着,并不发言。
屋里烧了炭盆,暖融融的,他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出了神。
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接待宾客的事都是小驸马一手安排的,他只需要站在远处看着。
他想起了小驸马的游刃有余,小驸马的朴实讨喜。
还想起了小驸马被人搂着肩膀,挨着脑袋说话的样子。他那时心里不大舒服,且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
后来他明白了,然而明白过后,只一声叹息。
他是男子,小驸马也是男子。他喜欢女子,小驸马也喜欢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