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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件事只在尖子班内部知情。随着韩玉林派人打听,就流传出去了。渐渐的,其他人也知道了五师兄做的事。
心血来潮,非要代课,讲不好就赖师姐没给他讲义。
师姐被气哭,就说师姐小气,又说只是开玩笑,气得师姐把讲义都撕了。
没错啊,师姐没错啊,最多就是娇气了一点,但十五岁的小姑娘,千娇万宠长大的,娇气不是正常的吗?而且,师姐的脾气真好啊,被冤枉了,也只是气哭一顿,换了他们,非得告诉掌门,让掌门惩罚五师兄不可!
没有人受了气还愿意忍着。凡是忍着的,都是打不过对方,不得不忍着的。师姐是谁?掌门的亲闺女,她怕谁?没教训五师兄,是她大度!
谁再说师姐小气,都是眼瞎!
越传越广。先是传到了内门弟子的耳中,几个师兄知道了,问了韩玉林,教训了他一顿。三师兄的年纪最大,教训得最重:“自大!自满!飘飘然!以为师妹喜欢你,就随意待她?做男人要有担当!师父有意把师妹托付给你,是希望你好好照顾她,不是欺负她!”
韩玉林被训得很没脸面,开始反思起自己最近的表现。
想来想去,他想到自己最近陪伴黎思比较多。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让师妹待他的态度改变?
因为代课一事引出的一连串事情,令他的形象有些损害,现在就连三师兄等人都教训他了,掌门的教训还会远吗?
韩玉林心中凛然,等待着孟掌门唤他。然而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孟掌门仿佛不知道这件事。
孟掌门知道这件事吗?他早就知道了。
是于寒舟告诉他的。那日她被气哭后,便没瞒着,在饭桌上告诉了孟掌门和孟夫人。当时孟掌门就有些生气,孟夫人也不大愉快。别说女儿不小气,便是她真的小气,韩玉林又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她?开玩笑也不行啊!
而于寒舟很快说出了她的打算:“我尊敬他,可是他不能仗着我的尊敬就欺负我。这件事我要自己讨回来,爹,娘,你们不许插手。”
本来这件事孟掌门出面就好了,干脆利落,教训韩玉林一顿,叫他知道轻重。但女儿这么说,孟掌门觉得也行,先让她自己试试,能出气最好,出不了气他再出手。
于是,孟掌门和孟夫人都没动手,只在旁边看着。后来事态的发展,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不仅门中弟子们惊诧于五师兄的形象,夫妇两人也开始反思,这些年来韩玉林的所作所为,他的稳重可靠,真的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吗?
“这事到此为止。”后来,于寒舟找到孟掌门说:“他对我的伤害,我已经反击回去了,恩怨已了,爹不要找他说什么了。只要他不再干扰我教学,我不同他一般见识。”
这话把孟掌门惹笑了:“有这么说的?‘一般见识’是这么用的?”
一般都是大人不同小人一般见识。女儿还是个小姑娘,不同韩玉林一般见识,让人发笑。
于寒舟便道:“他错了,我是对的,我站着正义,乃正义之师,我不同宵小一般见识,哪里用得不对?”
孟掌门只好道:“没有不对,舟舟是对的。”
她吃了年纪小的亏,说什么话,不容易叫人信服。但这也没办法,印象要扭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于寒舟不急,还跟孟掌门说起了自己的学生们:“他们都很聪明,教什么会什么,举一反三。他们现在认的字不少了,我开始每天教十五个字了,每天让他们背一首诗。”
“你真有耐心。”孟掌门颇为惊讶道。他之前一直以为女儿是闹着玩,没想到她坚持下去了,还像模像样的。
于寒舟便道:“我说过的,要门中弟子都识字、懂道理。明年五月的武林大会,爹带谁出去,都有面子!”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要爹成为武林中最有面子的掌门!”
孟掌门心软得一塌糊涂:“好,好,舟舟是爹的骄傲。”
于寒舟笑得单纯。
她没有说,她要组建经济堂的打算。
山上有杂事堂,武器堂,刑律堂等,每个堂口由一位内门弟子做堂主。韩玉林管的便是刑律堂,是刑律堂的堂主,在门中很有威信。
于寒舟想要创建一个经济堂,掌管门派中的经济事务。如此一来,整个门派的财政大权和前程壮大都跟经济堂挂钩,谁要干点什么,都得看她脸色。等到经济堂站稳脚跟,她还打算扩建一个外事堂,跟其他门派的建交都在这里了,代表了飞星门在外头的脸面。
如果她办得到,那么整个门派的经济事务、在外面的脸面,全掌握在她手里。纵然这两个堂口的弟子武功平平,但是那又怎么样?谁敢小看他们?
说得不客气一点,即便她不是掌门的女儿,掌门都要待她客气三分。
韩玉林等了一段日子,没等到孟掌门的教训,心里并未觉得松了口气,反而有些隐隐不安。不该这样的,掌门极疼爱女儿,都闹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找他教训一顿?
这一日,又没有等到掌门的传唤,他忐忑不安地睡下了。
脸刚贴在枕头上,便觉一片蜇痛,大叫一声坐起,将枕头劈飞!
然而已经迟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蜂尾蜇了一般,碰都不敢碰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