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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纬皱起眉头道:“怎么忽然不舒服?之前不还好好儿的吗?”
小丫鬟便道:“侧妃娘娘病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不敢打扰王爷,这会儿是真的不大好了,请王爷看看我们娘娘吧。”
高纬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请大夫了吗?”
两人说着话,便掀开帘子走出去了。于寒舟自己坐在榻上,连眼皮都没掀动一下。
她跟两位侧妃没有交情,倘若她们真的病了,她也不用假惺惺地去探望,想来她们也不想看到她。
至于不是真的病了,而是邀宠?这种事,大家各凭本事。
正坐着,忽然内室里的窗棱被敲响了。她心中一动,静静又听了一会儿,便起身往内室去了,并没有让人跟着。
进了内室,她来到窗边,轻轻将窗子打开一条缝,果然见到一抹融入夜色中的黑影。
“你怎么来啦?”她小声地说。
钟三郎站在黑暗中,看到的是一张俏美容颜从光明的地方探出来,好似光临黑暗的仙子。他心头难以平静,喉头滚了滚,才道:“我来给你拜年。”
于寒舟便弯起了眼睛:“我们一起过年。”
说着,手伸出去,捉他的手臂。
他并没有拒绝,被她抓住了手臂,往窗子里面扯动。而后,她柔软温热的小手包住了他的,还低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如蝶翼搬的轻吻,让钟三郎整个人似被无形的线牵住,忍不住上前一步,贴近了窗子。
“不安全,你快回去吧。”于寒舟却在这时放开了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道。
钟三郎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我走了。”他深深盯着她娇艳的唇瓣,克制住了唐突她的冲动。
再等等,就快了,到时候她就是他的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吻她,以及不仅仅是吻她。
于寒舟关了窗子,很快又出去了。
而高纬也回来了。进门来,见了她,便道:“陈侧妃没有生病,我就立刻回来了。”
于寒舟点点头:“嗯。”
高纬见她神色淡淡,一颗心就提起来了:“我没多看她,她摸我的手,我都没让她摸。”
他在努力表示清白。
他知道自己的王妃是个醋坛子,吃起醋来很难哄,因此早早就表明清白。
于寒舟却道:“王爷打算一直这样晾着她们吗?”
高纬一怔:“什么意思?”
“她们毕竟是王爷的女人,被封了侧妃的。王爷从前还宠爱她们,如今大半年了都没往她们屋里去,说不过去的。”于寒舟缓声说道,“她们如今还年轻,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王爷再这样晾着她们,叫她们的日子怎么过?”
高纬被问住了。
在两位侧妃的娘家父兄提点他时,他也想过这个问题。让钟三郎替代他?那王妃不知情由,肯定会生气,会吃醋。如果告诉王妃真相?他怕兜不住,惹得王妃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这样对待过。
这事他也挺烦恼的。
“到底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王爷纵使如今不喜欢她们了,可也没有就这么晾着,不管不问的道理。”于寒舟说道。
高纬听到“一夜夫妻百日恩”,便觉得冤枉,但是又不能解释,只得认下了,问道:“王妃可有主意?”
“没有。”于寒舟立刻道,“你自己想。”
不管高纬怎么对待两位侧妃,她都不干涉。今日提起这茬,也不过是想着,让高纬早早把人安置好了,在钟三郎上位前扫平障碍。
等钟三郎上位后,府里便没有别的女人,就她和钟三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高纬便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尚不等高纬想到办法,钟三郎便行动了。
他在高纬的茶水里下了毒。因着还有话要问他,所以这毒并不能立时毙命。高纬发现自己中毒后,就要唤人来,却被钟三郎横了一把匕首在颈间。
“你好大的胆子!”高纬冷冷道。
钟三郎便道:“王爷也不想死后宁王府的底牌毁于一旦吧?说出来,我会好好打理。”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摸索宁王府的各个暗中势力,一些已经被他摸索到了,但是还有藏得极深的,他探查不到,因此只好问高纬。
“呵!”高纬冷笑,眼里藏着高傲和不屑,“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做宁王?他们发现你对不上,立时就会起疑,你活不过半年!”
他纵然中了毒,又被匕首架在脖子上,却不显分毫惧意:“拿解药来,我饶你一命。”
钟三郎才不信他会饶他性命。何况,半年时间,也足够他再探索了。
他眼底划过狠色,手腕一用力,就要割断高纬的动脉。然而高纬提前预料到,竟是一捣他胸膛,趁机挣脱出来。
两人便在书房里打斗起来。
原本高纬叫钟三郎是有事吩咐,外头并没有安插太多的守卫,这下打斗起来,动静虽大,却也没有人破门而入。
钟三郎恼他精力旺盛,这都不束手就擒,招招狠辣。
高纬虽有败相,却并未被擒住,很快破门而出。
钟三郎急了,赶在他开口前道:“此人冒充本王,图谋不轨,已被本王打成重伤。将他抓起来,问问他是谁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