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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很爱他的吗?
于寒舟没察觉到高纬的到来。他忽然出声,她还吓了一跳。待看到那张银质面具,微微一怔。
她没有被面具所欺骗,从他的声音和身形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果然没死。她居然不意外。
“伤心是伤心的,但日子还要过。”她淡淡说道,低头继续逗儿子。
高纬信她就怪了。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良娇气的女人。这女人,心深着呢。
“那是我儿子。”他索性摘下面具,走到她跟前,颇具威仪的俊美面容盯着她道。
于寒舟抬头瞅了他一眼,没吭声,低下头把儿子的小手塞进去。
高纬便有些头疼,跟这女人聊天太难了。
他不禁奇道:“你似乎不意外我会来?”
“你有没有事?没事就请回吧。”于寒舟不耐烦道。
她已经不怕他了。
不怕他会报复。
很简单,“宁王”死了。而高纬不能说他才是宁王,死的是假货。那样一来,她这个王妃的清白不保,永安伯府要受连累。徐侧妃、陈侧妃也是一样。
此事牵扯不小。
还会影响她儿子的名声。
高纬只要有点脑子,他就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除非他狠得下心,把她和儿子都杀了,赔上宁王府的名声,彻底把宁王府清扫一遍,以后再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因为有恃无恐,于寒舟待他没什么耐心,一点也不客气。
高纬被她一嚷,不知怎么,心里还舒坦了些,好像回到曾经被她支配的日子。她还没有揭穿,还是他的王妃的时候,每天娇气地对他颐指气使。
他很快回过神来,又觉得心酸。那都是假的,是她的报复。他逃离后,她还跟着假货过了很久。
“出了什么事?”他问道,“钟三郎得罪了什么人?”
他担心那神秘高手不除,危及到她们母子的安危。
于寒舟抬头看他。男人戴面具久了,脸色异常苍白,却不掩年轻俊美。眸子里盛着淡淡的关切,不容忽视。于寒舟仔细看了看,没发觉恨意。
犹豫了下,她垂下眼睛道:“是我杀的。”
高纬一愣,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你说什么?”
“是我杀的他。”于寒舟干脆地道,“他拿我儿子威胁我,我受不了,就把他杀了。”
钟三郎背弃诺言,去宠幸别人,于寒舟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他后来强势地要她侍寝,还拿她儿子做筏子,她就不痛快了。
高纬震惊极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亚于当年听到她跟钟三郎勾结,联手杀他的事!
“他威胁你什么?”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也想不出来,才一年多,郎情妾意的两个人究竟有多大的分歧,竟然反目成仇到这般地步?
“不用你管。”于寒舟道,“我和儿子没事,你走吧。”
高纬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恍恍惚惚地走了。回去后,才发觉不对——她哪有那么高深的功力?
但是再回去问她,显然不合适了。他很快找人去打听,没多久,就打听出来消息。
他打听出来的,自然不是真相,只是使人去打听王妃和王爷之间的事。比如,可有争吵。
争吵是没有的,甚至人人都说王爷和王妃恩爱。王妃生了孩子后,王爷体贴她身子不适,四个月没宠幸她。
高纬就有了猜测——她一直不侍寝,钟三郎使人冷落孩子,逼她就范,她一气之下把他杀了。
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事情连起来,就是这个。
“她为什么不侍寝?”高纬喃喃,本来平静的心,忽然乱了。
他逃走后,没多久于寒舟就有孕了,孕期自然不能侍寝,生了孩子后又一直没有侍寝。也就是说,她虽然跟了钟三郎,却没怎么做夫妻?
再大胆地想一想,她该不会从来就没跟钟三郎做夫妻吧?
她是不是从来就不爱钟三郎?只是恨他,为了报复他,当日是故意那么说的?
她其实爱的人一直是他,要不然也不会给他喂解药!
高纬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宁王被刺客所杀的事,闹了三个月,也没查出个结果,成了悬案。
宁王府也已经撤了白幡,日子回到了正轨。
于寒舟的儿子继承了宁王的王位,成了新的宁王,而她从宁王妃变成了太妃。
于寒舟自己是很满意的。在儿子成年之前,她就是这府里说一不二的存在,谁也不能逼迫她。
只是高纬有点毛病,又潜入府里来了。
“你又来做什么?”于寒舟不耐烦道。
高纬的眼神有些躲闪,还有些扭捏:“你,你别这样,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于寒舟讶异道。
高纬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其实你喜欢的只有我,你并不喜欢钟三郎,你也别骗我了,我都知道。”
看向她的眼神居然带了点嗔怨。
于寒舟惊得瞳仁都睁大了:“你说什么呢?!”
他脑子没坏掉吧?她曾经那么报复他!他就一点也不恨她?还这样黏黏糊糊地跟她谈感情?
“你放心,我会隐在暗处,好好保卫宁王府,”他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小小宁王,“保护你和我们的儿子。”